,伤口的疼痛越发清晰,她咬牙顿那里,没了动作。
妇人见了,放下手里的药碗,扶她先躺下:“这般动作,伤口会裂……”说着,她轻轻将平躺的三娘从侧边搬动,三娘便顺势翻了个身。
妇人轻轻拉下她的里衣,将先前包扎好的纱布剪开,又把倒好的药敷上去,再取新的纱布缠好。
她一边将纱布结角处剪平,一边感叹:“王小姐此番伤情太重,刚抬回来的时候高烧不止,薛大夫说了,还好只是风寒引起的,若是破伤风,要救回来就难了。”
三娘忍着疼痛,已是满头大汗,胡乱应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待上完药,那妇人又将她翻回去,掖好被角。
“天色已晚,王小姐歇下吧……”
“有劳嬷嬷……”三娘点了点头道。
第二日,三娘见到了王文胥。
他进来看着三娘正眨巴眼睛望着他,立马阴沉着脸:“就知道胡闹!若不是救援的人去得及时,你险些就去见阎王了!”
三娘对上王文胥,只能卖乖,主动认错,因为他就吃这套。
“父亲,祁瑶知错了……”她做出一副伤心欲哭的模样,泪眼望着他不住的闪烁。
王文胥怒上心头,本来还有许多要训斥她的话,可见她这模样,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不忍心再说了。
“行行行,快别哭,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事。”
三娘像个孩子似的,见他不再追究,又笑了起来:“祁瑶就知道,还是父亲对我最好!”
王文胥听了这话,却是一声叹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三娘想起昨日那妇人同她说的话,问王文胥:“东边厢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王文胥也没在意她是如何知道的,只是神色忧郁道:“不太乐观,到现在还没清醒。”
三娘不免着急,虽说苏钦玉不怎么讨喜,可这回能脱险得多亏人家。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问得小声,因为怕王文胥会严词拒绝。
结果,王文胥非但没有拒绝,反而道:“等你再养几天,等伤口结痂了,再去。”
这大概是王文胥能给她最大的纵容了,三娘见好就收,应了下来。
养伤的这些日子,三娘安安分分的,准她做什么她才做,不准的坚决不碰,加上人还年轻,所有恢复起来非常快。
等她伤口结了痂,也能下床行动自如了,她便让伺候她那人领着去东厢看看。
听说苏钦玉昨日睁开眼了,可惜就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到现在没再醒过。
东厢那屋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儿,隔着十来步都能闻见。
她站在屋外头,不敢贸然进去,便敲着门问了问:“请问…可以进来吗?”
有人在里头应道:“可以,进来吧……”
如此,三娘才推开门进去。
进去之后,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浓得有些刺鼻。
三娘抬眼,瞧见榻边坐着的人,却是陆亦阳身边的仆从。她赶忙又走近了些,结果看见榻上躺着的并非苏钦玉,而是陆亦阳。
也不知怎么的,她竟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