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散,彭氏也凑过来道:“你叫我打听的纺车有信儿了,咱们这就过去瞅瞅?”
颜傅暗赞彭氏来的正好,“那你快去吧,中午不用等我们。”
兆筱钰失望的叹了口气,跟着彭氏去了村口的杂货栈。要卖纺车的正是货栈的老板娘屠氏,她娘家是南边的人,家里有台旧纺车,常年搁着也没人用,听说兆筱钰要要,屠氏索性卖了赚几个零嘴钱。
所以,这天傍晚大丫放学回到家,老远就听到凄惨的羊叫。
“高黑叔~腰果叔~”
大丫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她找遍倒座房和前院儿,发现蝗虫小队的成员一个也没在。
“爹,姥娘~”算算时间,姥爷应该去接大弟了。
奇怪,姥娘和俩个弟弟也不在屋里。
“咩啀——!”羊群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唤,大丫扔下书包就往后院跑。
“娘!你干啥唻!?”一开始大丫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等走到东侧院才发现是兆筱钰…正在薅羊毛!
“咹?”兆筱钰从一堆脏乎乎的羊毛中直起身子,她浑身上下沾满了羊绒,“——阿嚏!”
“娘,”大丫指着兆筱钰手下的秃羊,“你要干啥呀?”
“纺羊——阿嚏!”兆筱钰揉了揉鼻子,冲大丫招手道:“快来帮我摁住它。”
大丫翻过栅栏撸起袖子,“娘你祸害它干啥,你看你剃的,毛都秃了,晚上冻死了咋办。”夜里气温低,立秋刚过刘氏就拿出薄被来了。
“(毛)没了还能再长。”兆筱钰紧紧抿着嘴角,鼻孔不断地往外喷气,避免吸入更多的羊绒。
大丫也不再开口,娘俩专心致志的剃羊毛,根本没发现家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
夜色渐深,李潜是被傅勇和高黑架着回来的。
“厉害...”李潜冲着颜傅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糊不清道:“好...酒量!”
颜傅失笑,一把扯开李潜的腰带。杨甫确实是好酒量,连李潜这种酒经沙场的老兵都不是他的对手。
“咋喝成这样。”刘氏担心的熬着醒酒汤,一边絮絮叨叨的跟兆筱钰嘀咕,“村长也是,把人将军灌的都走不动道儿了...”
兆筱钰捡着身上的羊毛,“郭...大人更惨,早不省人事了。”
“去去去,上外头弄去。”刘氏撵她,怕羊毛掉进锅里。
...
临近午夜,齐家众人都睡了,一个人影晃出了后罩房,蹑手蹑脚的来到正院。
李潜醉的不轻,但是深刻在军人骨子里的嗅觉还是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同。他佯装烂泥一般瘫在炕上,隐隐听到门板轻微的开阖声。
为了方便他起夜,颜傅特意留了一盏灯,昏暗的灯火微微跳动,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没有武器,不是刺客。李潜虽然行动有碍但脑子还是十分清醒的,他半眯着眼,渐渐放缓了呼吸。
向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真到这个时候,不由心中寒怯。
不,事到如今她已是无路可退!
向珠撩起裙角,悄悄爬上了炕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