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没有办法保持之前的仪态,这么多年的委屈仿佛都只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温穆飏低头冷眼看着郁凝,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声音似乎是从地狱传来,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当年我就已经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我可以让你以正妃的身份进王府,但是,不会给你一个丈夫的许诺,你若是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拦。”
“离开?呵呵……”听着“离开”这个词从温穆飏口中说出,郁凝忍不住冷笑,眼泪再一次从她的眼中溢出。
温穆飏一脸的冷寒,她似乎终于明白当年他说的话,只是,当时她自以为她这国都第一美女的身份,只要在他身边,总有一天能俘获他的心,真真正正成为这王府的当家主母,可是如今,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似乎都是白费,她依旧是在门外徘徊,根本走不进他心里!
郁凝伸手将眼中的泪水拂去,迎着温穆飏冷煞的目光,她勾起唇角,面上扬起一个自认为笑,道:“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情谊吗?我从来都是为你着想,对待府中的下人都是宽厚体恤,甚至,墨潋在府中,我也从来都是厚待,你难道真的没有丝毫感觉?”
温穆飏看着郁凝,她的眼中闪烁,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溢出,若是以前,或许他会觉得抱愧,可是现在,他却出了厌恶没有其他。
看着郁凝伸手过来拉他的衣袖,温穆飏毫不留情的将她拂开,一双深邃的冷眸盯着郁凝,声音如同渗透了冰碴:“是吗?你对沁儿从来都是厚待?那是谁在太后赐的锦缎里搀了浮沉?又是谁在清越小筑的壁画上撒了朱砂?锦嬷嬷熬的参汤,又是谁设计搀了断子苏?”
郁凝一怔,看着温穆飏眼中的厌恶,她的面上明显的恐慌了起来,这些事不是都撇清了嫌疑吗?不是都嫁祸给了月灵吗?为什么温穆飏如今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着郁凝面上的差异,温穆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这些事,都是长皇姑母的意思,但是却是你做的,现在不要跟我说委屈,既然做了就没有委屈!”
郁凝面色有些苍白,听着温穆飏冷澈如冰的话,她双唇微微的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在地上,原本涂着鲜红丹蔻的指甲都已经塞满了泥土,甚至在她没有知觉的情况已经断了两个。
“我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小心翼翼的侍奉你都得不到你哪怕是认真的一眼?为什么那个女人总是招致祸端却已经死死地抓着你的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郁凝面上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滴在地上,原本落得尘土,如今已经混成了泥,将她的桃红色轻衫弄得残乱不堪。
几乎是喊出来一般,郁凝全身不停地颤抖着,一双眼睛含着泪水死死地盯着温穆飏,泪水将他的影子模糊到看不清楚,如同他的心,她一直都看不清楚。
温穆飏听着郁凝声嘶力竭的控诉,他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居高临下的看着郁凝这样的崩溃,他的面上动了动,转而冷声道:“你委屈吗?你觉得你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