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曲眷炽没有任何理由被放出来,就以临海大监狱的铜墙铁壁,根本没有人会信悠念能有什么办法以不劫狱的方式把曲眷炽救出来,单彬宇听了单姜恒传达的悠念的话只是仿佛听到了不懂事小女孩的笑语,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完全没当回事。
单姜恒看着单彬宇,眉头微蹙,“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太不把悠念小姐的话放在心上为好。”
单彬宇闻言面色微变,如出一辙的两双眼眸对上,隐约的,暗藏着什么危险而晦涩的东西。
“喂,让陆军十八队到临海大监狱,实行一级警戒,任何人都不允许探监和入内。”好一会儿,单彬宇先移开目光,拿过一旁的座机。单彬宇和单姜恒不同,单姜恒和悠念接触的时间比单彬宇多,所以单彬宇并不理解单姜恒为什么会这样提醒他,只是自己的儿子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傲他很清楚,既然悠念能让单姜恒这样说了,那么他自然会多留几个心眼。
嘀、嘀、嘀......
时间缓缓流动,时钟悄悄的转了一圈。
悠念坐在大大的白色沙发上,白色的身影几乎与之融为一体,晶莹美丽的手中把玩着装在瓶中的黑蔷薇,目光看着时针指向了阿拉伯数字4的时针,目光似水温柔,然而她站起身,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蓦然潮涌般袭来。
趴在地毯上睡觉的大毛顿时跳起身,全身银毛直直的立了起来,这是兽类在感到危险时的本能的警惕,待大毛反应过来这股危险的气息是来自自家主人后,才整个身子放松的四肢摊开趴在地上,伸出舌头费劲的呼吸着。
“抱歉呐。”悠念收敛起危险的压迫感,抱歉的摸摸大毛的大脑袋,大毛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家主人表示无碍。
此时,临海大监狱内处于一级警戒状态,所有监控系统声控系统刑法系统等都因为曾经遭受过一次入侵,所以全部重新升级加固了防火墙和密码锁,连卫星监控器都从方圆十里扩大到了二十里,临海大监狱是整个瑞比斯公国骄傲的存在,不容许再一次遭受侵犯。
单姜恒和单彬宇坐在主控室内,如同一面墙一般大的屏幕上,被分割成无数个小长方形,上面是每一个楼层牢狱和楼梯处的监控影像,至于监狱底部的海底四周,更是有三架潜水舰艇看守,根本无懈可击。
怎么看悠念都不可能能够劫狱成功。
“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好,我先走一步了。”单彬宇站起身,拿过放在一边的白色军装外套,看了平静的一切淡淡的道。
单姜恒看着单彬宇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虽然他也觉得似乎没什么事情会发生,但是又觉得悠念既然说出口了,就不太可能会什么都不做,要知道她当初可是说到做到,真的把独孤有见一次打一次,直到独孤有开始躲着她才算告一段落。
太阳渐渐西下,在地平线洒下一片橙色的光芒。
而在这一片橙色之下几米,渐渐的黑暗了起来。
海浪呼啦啦欢乐的一波一波的袭来,然后化成白沫消失在海滩上,看似平静的大海之下,任谁也无法想象发生着什么样的惊世宏观。
海底十八层内。
“喂喂,他怎么还不醒来?”离曲眷炽牢房稍近的几个犯人探着脑袋看向曲眷炽的牢房,只见那阴暗的牢房内,曲眷炽整个人四肢摊开的躺在地上,除了一开始还能笑几声,现在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情况似乎不大对劲。
事实上十八层的无限刑罚他们都尝过它的厉害,只是他们能触及到人家逆鳞的机会太少,所以也只是小小的警告一下,还没有像左珞和曲眷炽那样受过电流这么强的电击。
“不会是死了吧?”语气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魅影会那么容易死吗?”有文化的可怕强盗有那么容易死?那个他手下欺诈师左珞叫个要死要活的最后都好端端的活蹦乱跳着,这货刚刚受完电击还笑了呢,怎么就出状况了?
“丫头要是知道了不会哭吧?看左珞说的,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
“......”讨论讨论着。
忽的,十八层监狱中有隔墙耳之称的犯人忽的叫了一声:“安静!”
见到隔墙耳耳朵贴在精玄铁墙壁上,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要说隔墙耳那对耳朵真有用,外面有三艘潜水舰艇的事还是他听出来的呢。
“有声音!”隔墙耳瞪大眼睛,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很多声音!”
“什么声音你倒是说。”
“嘘......”隔墙耳竖起食指,“外面有人!”
“你在开玩笑?”
“你TM才开......霍!”话没说完,他霍的一声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他方才贴着耳朵的地方,一张黑金色的扑克牌从外面穿了过来,那熟悉的黑金色,熟悉的扑克牌,让他瞪大了眼睛。
“喂喂,怎么回事?”由于光线太阴暗,其他人根本没办法看到。
“等等,你们别吵。”隔墙耳说着,耳朵靠在了扑克牌旁边,果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悠念的声音,伴随着海水和某些声波类的鱼类。
听到悠念说话的隔墙耳点点头,整张脸因为内心过于激动而涨红了些,伸出手把穿过厚厚的精玄铁墙壁的扑克牌取了下来,反过来,看到了一排字。
“喂,接着。”隔墙耳把纸牌射给离他最近的一个牢房里的人,看到那人看完纸牌上的字后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抑的模样,感觉伸出食指一直嘘着。
“你嘘个毛,哄小孩撒尿呢?!”那人太激动了,大声的带着笑意的怒骂着,看得其他人不明所以,直到纸牌传递到了他们手上才一样激动了起来。
纸牌一个传一个,从监控器上,单姜恒只能看到那十八层的犯人们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东西,环境太过阴暗,否则他就会认出,这是悠念曾经用来打败过他的黑金色霸气华丽的扑克牌。
只是下一秒,单姜恒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场景,不由得站起身,美丽的眼眸微微的眯了眯,只见那监控器中,那一个个犯人竟然全部离开了床铺和靠墙的位置,齐齐朝牢门靠去,甚至紧紧的抓着铁栏......
“立即开启升降机,我要到海底十八层。”单姜恒说着,快步朝升降机走去。
“是。”管理员立即开启升降机,单姜恒作为内部认同的下一届执法爵,早就已经用能力让整个军部乃至其它十三爵认可,在军部,单姜恒的命令几乎等于单彬宇的命令。
升降梯缓缓朝下落去。
单姜恒没有看到,他前一秒刚刚往下降去,十八层处,那黑色的精玄铁墙壁一道由一张张扑克牌粘合起一般的条形物平着猛然从外部穿进内部,从外部操控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将圆柱体状的监狱切割纸片一般的给一圈划过,一瞬间和钢筋内芯分离的十八层因为海水的挤压而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几秒间,那被割开的部位,海水嘣的带着极大的冲击力冲了进来,将一个个床铺都冲散了架。
“砰!”
“轰!”
“噼里啪啦......”
一阵阵仿佛地震般的声音响起,刚刚到达十八层的单姜恒前脚才刚踏出升降梯,背后的精玄铁墙壁忽然被拦腰斩开一般,海水猛然冲击而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瞬间被冲撞到一个牢房围栏上,海水猛烈的灌进肺部,这一系列的突然,让他几乎没反应过来的晕厥,好在功力深厚,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主控室中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的海底十八层竟然诡异的和监狱分开了,一整层都被分离了开来,潜水舰艇那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异常状况,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管理员狱卒长都懵了,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是在做梦吧?要不然他们怎么看到了他们监狱最高危罪犯们所在的海底最底层被分离走了?
直到那厚重的海底十八层缓缓的往下飘去,监控器被海水破坏了,所有人才猛然反应过来,警戒声刺耳尖锐的响起,整个临海大监狱继上一次被入侵后更大的慌乱开始了,海底十八层被分离劫走,这说出去根本就是让人连信都不会信的一件事,但是这已经不是什么名誉问题了,海底十八层所关押的都是世界上恶名昭彰穷凶恶及的高危罪犯,若是跑走一个,对于人民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临海监狱海底十八层,距离海面有将近200米,更何况在这样阴暗的海底,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平安离开的,然而让人震惊的是,每一个人都被一只只海豚叼着衣服往远离临海大监狱的方向快速驶去,也渐渐的往上扶着,很快海面上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令人惊悚的场景——
一个个人头在夜幕下,在平静的海面上快速的移动着!
别说会吓着别人,其实身为当事人的罪犯们都被吓到了,一个个被叼着后衣领朝不知何处行去,只留下一个脑袋在海面上,一个个面面相觑后,怀念而流露着淡淡欢喜的看着好几年未曾见过的天空,如此的宽广无垠,如此的让人向往,自由、翱翔......
“我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一天还能看到天空。”
“是啊......”
“......”喂,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吧喂!
周围一片黑漆阴沉,四周都是冰冷的海水,肺部氧气渐渐消失殆尽,眼前开始一片朦胧。
单姜恒双手渐渐无力,猛烈一片中光芒仿佛渐渐消失,有什么要将他拉扯进黑暗,而他只能无力的接受,忽的,一团光芒朝他游了过来,仿佛深海的美人鱼,最优雅的姿态,最美丽的身姿,将他拥入怀中,让他瞬间的平静下不安的心......
单彬宇坐在书房里,拿着钢笔的手渐渐的缓慢了下来,脑中不自觉的浮现那张浅笑嫣然的笑脸,美丽的眼眸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如同琉璃蒙上阳光,美得炫目,又想到那不客气的威胁,不禁好笑的摇摇头,“真是孩子气。”孩子气的很可爱。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
“执法爵大人吗?”那边传来焦急慌乱中带着颤抖的声音。
单彬宇眉头蹙了蹙,“什么事?”
“海底十八层......海底十八层被抢走了!”
“什么?!”单彬宇猛然站起身,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正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所以他才不会觉得临海大监狱的人会这么蠢的说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快速挂上电话,单彬宇急忙让人准备直升机前往临海大监狱,一下直升机更是直冲主控室,看到监控屏幕上十八层的一片漆黑和偶尔游过的海底生物,单彬宇一阵头疼。
竟然发生这种事!
“姜恒呢?”单彬宇扫了眼四周,没发现他儿子的身影。
“......少爷他、他在十八层被分离前夕坐升降梯到十八层去了,我怕......已经命人在海面和海底巡逻追捕犯人和搜寻少爷了。”
单彬宇点点头,“潜水舰艇那边怎么回事?”发生这种事,竟然没有传来任何信息,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和上一次一样,舰艇驱动器和螺旋桨都被大批海藻缠住破坏了。”
“......我知道了。”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单彬宇冷静下来,美丽的面容严肃沉静,脑袋快速的运转着,双眸一片幽深复杂,修长的双腿快步迈向监狱外,上了直升机。
“到罗生若家去。”
夜幕下。
位于大海中漂浮着的小小岛屿上的一个山洞里,火光晃荡,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着,把整个潮湿的山洞哄得暖暖的。
“唔......”一声轻吟从躺在草席上的男人口中传出,还未睁开眼,眉头便已经被这不舒适的环境刺激得皱了起来,让人的心脏仿佛跟着他的眉头一起揪了起来,恨不得用尽一切方法为他抚平。
又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缓缓的掀开,露出一双略显忧郁却美得如同宇宙银河的眼眸,因为刚刚醒来而蒙着一层水汽,脑袋还一片空白不明所以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时之间显得有几分呆呆的,萌萌的。
“你醒啦。”一道柔婉的嗓音传来,悠念拿着一个苹果从山洞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大票抱着椰子香蕉等野生果子的猴子。
看了悠念几秒,思想如潮涌瞬间回笼,单姜恒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胸口一凉,惊愕低头,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裸着上身的。
脱去衣服的身躯并不像表面看来那般纤细消瘦,相反的非常有料,肌肉结实,六块腹肌非常的完美,要说悠念给他把上衣脱掉的时候都稍稍的惊讶了下,身材真不错。
“等衣服烤干了,你就可以穿上了。”白色的衬衫被悠念架在火边烤着,倒是悠念自己全身还湿湿的,头发也还在滴水。
单姜恒看着悠念,脑中忽的飘起他昏过去前见到的那道光,纤细的双手轻轻将他托起,将他搂入怀中,然后游离那令人窒息的海底......
幽深美丽的眸子看着悠念,“为什么救我?”按理说,两人除去之前的种种纠缠纠葛,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说应该处于敌对的一方,他是未来的执法爵,而她是杀手家族的孩子,悠念为什么要救他?
悠念眨眨眼,走过去把手中的水果递给他,后面的猴子们顿时纷纷效仿的把单姜恒围住,一堆水果往他身上塞,“这么优秀的单姜恒,我可是很欣赏的。”
单姜恒眼眸微闪,微微别开目光,眸子微敛的看着怀里的一堆水果,挡住眸中一瞬间迸发而出的光芒,那是一种可怕的占有欲,原本还未明了的感情,其实在那濒临死亡的时刻就已经在隐隐的将要爆发而出的情感,就这么简单的在悠念的一句欣赏中如同擦去灰尘的明镜,照映出可怕的自我。
“这里是哪里?”单姜恒蹙着眉头随意的问,悠念很迷人没错,但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喜欢上,悠念很强没错,但是他不是受虐狂,被揍上一顿就爱上,那么,本来就没有多少交集的他们,他到底喜欢上她哪点了?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不得不说,单姜恒纠结了,一向有着自我操控欲的他难以理解这种不受自己控制发生的事情,似乎......很不科学?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悠念微微俯下身,纤细白皙的手抚上单姜恒微低着的额头,干燥温暖的手仿佛带着电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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