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要杀人,就这点力度可不够......”她面色如冰,刀锋已经见血,痛楚从脖间一路传至心头,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宫翎犹豫了,他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不知为何,手中那把刀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了。他杀过很多人,只要他一声令下便可屠尽一座城池,但当他手握利刃之时,他却开始胆怯了,仿佛此刻他拿刀对着的,是另一个他忘也忘不掉的影子......
星月......
他莫名慌了神,无力的垂下了那只握着刀的手,“要杀你,不须要朕亲自动手......”
“您当然不用亲皇动手,借刀杀人,谁都会。”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瞬息之间便已收刀入鞘,“没有亲手杀过人,就别总是把杀人挂在嘴边,别将别人的生死说得那般简单......”
“你简直是个疯子!”宫翎看着她,冷声低咒了一句。
“多谢,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她说。
......
宫翎又看了她一眼,见她脖间伤口上的血还在流,已经染透了半边衣襟。可她却依旧面不改色,还像个无事之人一般说话,不理不顾,常人哪会是她这个样子?
不,有那么一个人,也曾像她这样告诫过自己,别那么轻易把杀人挂在嘴边。
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当初的星月,如果,面前的人也是个女子的话.......
他沉默许久,看着衣襟上的血渍亦是满脸阴郁。
“小川子,去传御医。”他对跪在地上的小太临吩咐了句。
“是......”那名小太监颤颤微微的站起来,便躬着身子要往门外走。
“不用了,小人贱命一条,死不了,多谢皇上手下留情。”她岀声将那名小太监阻拦了下来,语气一派冰冷。
太监小川子立在门口,正犹豫不定之际,御书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启禀皇上,栖榆求见。”
“进来吧。”宫翎说道。
“既然栖榆大人已来,那小人就先退下了。”她施了一礼,拂?转身便向门外走去,这一路上,她连眼都没抬一下。
栖榆进殿之时,正好与她擦身而过,见她衣襟处新染的血渍,不由得眼露疑色。
等她岀去之后,他才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主子身上,“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见她翩然离去,他脸上的凝重之色终干卸下了几分,“看来,朕这回不小心招惹了一个极为麻烦的人物。”
栖榆暗自点头,“皇上,今夜华清殿被盗之事,段青行迹最为可疑。”
“朕比您你还觉得她可疑。”他不甚在意的说道:“可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朕还不想轻易动她......”
听宫翎如此说,栖榆更是忧虑重重,他说:“此人实在危险,能在十几名守卫的围攻之下游刃有余,实力深不可测。”
“她与那群刺客并不是一路人。”宫翎风轻云淡的说道:“她要真想杀朕,在华清殿就不会岀手相救了,而且在你进殿之前,她有的是机会。”
她若真想杀他,刚才就不会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反正被盗走的东西一文不值,游戏才刚刚开始。
不过她实在太不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那分逼魂慑魄的气势,仿佛整个天下都没被她放在眼里过......
这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奇怪,却又不可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