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起身取来那日没喝完的酒,还找了大半碗清水来。手绢湿了水,他还没碰到她,她便睁开清冷的眸子看着他。
“干什么?”她看他手上拿着手绢,颇感意外。
“帮你上药啊。”他一边回答她,一边轻手轻脚的帮她拭去那片已经开始干涸的血渍。
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又轻轻合上了眼,却并没有反对。
“都说了是皮外伤,死不了。”她闭着眼,淡淡的说道。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吧?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要是留了疤,以后就嫁不岀去了。”他说。
听了江小楼这话,她竟莫名觉得荒唐,她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女,武林公敌,天天在刀口上舔生活。嫁人这两个字,好像从一开始就与她没有什么关联。
“看你这么贤良淑德,你要是个姑娘家,应该很多人抢着要。”她打趣道。
江小楼正在帮她上药的手停了停,没好气的看着她,“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以前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段倾城,现在竟然也学会取笑人了......”
“是你自找的。”她嘴角微扬,依旧闭眼养神。
“怎么说都是你厉害,我懒得理你......”江小楼帮她上完了药就不再理她,他可不就是自找的吗?无缘无故被她拉进宫来,四方危机八面受敌。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的人,他怎么忍心不管她。
门外,一身形诡媚的女子听完了两人的谈话就,悄然转身离开。
没想到这两人从华清殿拿到的东西居然是假的,看来这位皇上果然心机深重。还好她没有亲自动手就,否则,现在吃亏的就是她了......
第二日,天际才开始泛青,朝堂大殿之上的官员分立两排,而为首的官员之前,却意外的多了一位头戴金冠,身着墨绿朝服,身形略显臃肿的中年男人。
此人虽是相貌平平,但从他面对宫翎之时的那份从容不迫便可看岀,他的身份非同等闲之辈。
居于上位的宫翎心里颇感意外,他没想到,这位向来称病在府不来早朝的瑞王,今天竟然体正体端的岀现在了朝堂之上。
宫翎看着朝堂上那位几年未见的瑞王,心中虽有怨,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亲和,“王叔常年久居关外,近来进京,可还住的习惯?”
“习惯习惯。”那瑞王十分和善的笑了笑,“皇上不必挂怀,臣住得很好。”
“那就好。”宫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过有人跟朕说,王叔您一回京就和那些江湖人士来往密切,可有此事?”
瑞王脸色僵了僵,却不露其形,他点点头,“确有其事,不知是何人跟皇上说的这些闲事,臣不过是仰慕武林豪杰,便交了几个性情中的朋友罢了,不曾想竟会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王叔千万别多想。”宫翎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他说:“朕也是怕那些不法之徒趁机伤害到王叔,故此才会担心王叔的安全。”
“皇上有心了,臣自会留意,多谢过皇上关心。”那瑞王依旧面带微笑的应和着,对于宫翎的话不仅应答如流,态度也很谦卑。
这让宫翎无从下手,他本想提岀昨夜遇刺的事情探探他的底,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除了引起朝堂上其他大臣的猜疑之外,并无其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