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会消失,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有没有意义并不在于你,而在于那些想知道你名字的人。”宫翎摇了摇头,耐心纠正着她的观点。
“也许吧。”她淡然处之,看了看殿外已然暮去的天色,没有打算继续与宫翎毫无意义的纠缠下去,“天色已晚,若皇上真的不打算处置小人的话,小人可就要告辞了......”
他见她急着想离开,只是轻然叹了口气,“何必急着走,朕还打算再与你喝一杯呢。”
“不必了!”她拧眉冷笑,一口回绝了宫翎的话,“小人不胜酒力,若再次岀现昨天的情形,只怕小人就真的要自身难保了。”
“也罢,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摇头,笑里藏着让人难以看破的深沉,他近似无奈的扬了扬手,“你下去吧。”
“多谢,小人告退。”她退居两步之外低身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等一下。”见她似逃离一般走行那般匆忙,宫翎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她身形一顿,背身立在了殿堂之中,“皇上还有什么指教?”
“没什么,朕只是想告诉你,这身装扮很美。”他由衷赞叹的笑了笑,同时却又万分可惜的摇了摇头,“但越美的东西越是脆弱,并不怎么适合你。”
虽然她选择的是第三条路,但她只要一天找不到舍利子,一天就还得继续留在宫里,以她护卫的身份。
刚才说让她成为自己的妃子,的确有些看轻她了,这样的人若只能留在后宫里虚度时日,未免太过浪费了些。
她与生俱来的那份异于常人的气度和作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寻常女子该有的风范,她的存在,令天下间大多男子自愧不如。
段倾城听到宫翎的话,低眉看了一眼身身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绫罗衣裙,抬手便将坠于发髻上的流苏与发钗取下弃之,三丈青丝如瀑缓缓轻垂,更添几许风姿,却少了几许柔弱之相。
“承蒙皇上的夸赞,小人也这么认为的......”她启唇轻笑一声后,大步离去。
想她在腥风血雨的江湖里走了这些年,如果她一直以柔弱女子的身份自居,如果她不将自己变得比男人更强大,只怕这世上再无段倾城三个字。
她径直回到了神机营的住处,开门便见江小楼还等在屋中,看来他还算听话,没有私自去行动。
但江小楼看见她进来的时候,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他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突然闯入的女子,那一刹那,他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晴,立于门口的这位清绝冷艳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
“倾城......是你吗?”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几声,这一问竟问得毫无底气,只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盛装的模样。
段倾城皱眉瞪了他一眼,“不是我难道是鬼吗?”
“不是......你就岀去了一趟,怎么一回来就打扮成了这样?”他不解归不解,可视线落在她鬼身上后便舍不得挪开,他还从来没见过倾城变得这么好看过,恍如九天仙子落下凡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