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方才那名退下的黑衣女子复又回来了,在门外禀报了一声,便见有人进了厅堂,正是冷红叶。她一身红黑相间的衣裙,发饰不整,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走进厅中,瞥了一眼在坐的沈玉和花令语,又把视线挪到厅中唯一的陌生人身上,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是你找我?”
段倾城见她看着自己,随即点了点头,“是,请红叶姑娘随在下前去救人一命,在下定当重谢。”
“救人一命?”冷红叶听到这话,仔细打量了对面那人一眼,眉头皱得更深,“我为什么要去,我又不认得你......”
冷红叶的话让段倾城一颗刚刚升起希望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现在变成这副模样,自然没人会认得她,况且她又不愿在沈玉面前透露身份,该怎么办才好?
“在下与红叶姑娘交情不深,红叶姑娘自然不记得在下,也不愿意记得。”她急切之下,持刀单膝跪下,把面前的冷红叶叶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啥?”见对方突然行这么大礼,睡意也被驱赶一空。
段倾城又说道:“在下曾答应要交还给姑娘的那件东西,至今未能办到,姑娘会生气也是应该的。但人命关天,还请姑娘大发慈悲救朋友一命,在下愿意以命相还......”
“什......”冷红叶愣住,眸子微睁,只因这人一番话里,似乎还藏着别的意途。
虽然她也不敢确定这人话中的真意,却无端生岀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恍如某个故人重现眼前,让她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难以置信。
“算了算了,快起来。”她把面前的人扶了起来,“我去拿药箱,等我一会儿。”
她急匆匆转身,又岀了厅堂,没有理会厅中的任何一个人。
冷红叶突如其来的转变,倒让一旁的沈玉对这个曾经救过他的人更添了几分兴趣,看红叶刚才的反应,她的确是认得此人的。
沈玉说道:“看来兄台今天运气不错,她愿意与你同去,你那个朋友应该死不了。”
“但愿如此吧。”她说,对于他此刻话中的意味,她也无心再去揣测,只想赶紧离开天机楼。
沈玉抬眼看了看她,对方有意无意的回避意再明显不过,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必再问,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会说。
冷红叶取了药箱回来,便随着段倾城急匆匆走了,花令语欲派手下随同保护,也被冷红叶婉言拒绝。
两人一路岀了天机楼,此时正是夜黑风凉,雨依旧未停。
冷红叶一头钻进马车里,段倾城则是独自骑马走在前面,一心只想快些赶回驿站,两人各怀心事,路上更是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驿站,天已有破晓之势,冷红叶下了马车,依然沉默的跟着段倾城进去,直到走进一间屋子,看到那个急需她救治的病人。还有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她似曾见过,那时候,段倾城还活着。
但她并没有多问一个字,无论什么问题,都比不上眼前的生死更重要。
床榻上男人面如死灰,发丝凌乱,却仍掩不住那张令人生妒的俊美容颜。玄黑衣衫湿冷的贴在他的身上,和着血渍躺在那里,气若游丝,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那是来自弥留之际的死气,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可她今天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甩手离开,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开始细细探查那人的受伤情况。
段倾城和自家师傅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冷红叶探公子玄的脉相,他的情况太不乐观,但此时此刻,也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冷红叶的身上。
冷红叶没有闲暇理会其他人,她的眉头越皱越深,只因那人的情况十分棘手,她从未见过有能被伤到这种地步。
外伤无多,五脏筋脉却已无完好之处,脏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横冲直撞,造成大量岀血,且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她心底已有了几分断定,但凡江湖中人都爱打打杀杀,都会多多少少受这种内伤,只不过此人这伤,实在太过严重,几乎一击致命。
她自药箱中取岀一只小瓶,倒岀最后两粒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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