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放下,怕是难了。”听了她的话,公子玄摇了摇头,甚觉委屈,他说:“自从你第一次上我明月宫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没有将你放下过......还有,我是从未缺过女人,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我下山来找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这一点我可以对天起誓。”
他这话说得格外轻松,却让自旁的她尴尬起来,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莫名其妙,谁要你起誓了!”她脸色微红,却也十分气恼道:“你有没有女人关我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总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身边的人已经死的够多了,你要是也为了我把命搭上,那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难道你要我欠着一身还不起的债,天地不容吗!”
她说着,不觉已声嘶力竭,双眼微红。
她不懂,自己本是孑然一身,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为什么最后总会有人因为她而断送性命?
三年前,无欢为她而死,现在有司徒镜生死未卜,她心中已经不是滋味,偏偏这个人又差点因为自己丧命,她到底有什么资格值得他这样做?她与他之间,难道不应该是仇敌,不应该对手吗?他为何不继续恨她,偏偏又生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分来......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公子玄竟也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从来都和他保持距离的她,第一次这样同他说话。
他知道她是在怪他不该为了救她而搭上性命,他似乎成了她挥之不去的烦恼。这一点听着有些伤人,可即便如此,他却反而有些高兴。
第一次,她没有选择回避他,他觉得,自己仿佛离她又近了些。
“咳咳咳......那个,打搅你们一下,我是来替他把脉的......”冷红叶倚在门边假装咳了几声,总算打破了屋子里的尴尬局面。
见冷红叶来了,段倾城也没再说话,她再也无法继续呆下去,便借势转身夺门而岀,步履生风。
冷红叶回头看了一眼段倾城匆忙离开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把视线挪向公子玄,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这调戏姑娘的本事也是一把好手,除了沈玉,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被另一个人调戏成这样......”
公子玄听了她的话,不甘心的瞥过视线,脸色也变了一变,“别和本座提起这个名字,她心里最在乎谁,本座很清楚,你没必要再来强调一次。”
“呦?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冷红叶双手环在胸前,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她说:“不过你可别不识好歹,她这次是真的很在乎你。她为了找我来给你医治,急得都给我跪下了,又为了帮你抓药,不顾自己一身的伤四下奔波,你要说她不在乎你,谁信?何况以她那油盐不进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在乎,她何必管你的死活?”
“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公子玄轻然摇头,一双凤眸里无端的生出几许落寞,“可是在她的心里,也许永远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看你就是闲的慌,想那么多干啥?”冷红叶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她心里有没有你的位置,而是你的性命,懂不懂?”
公子玄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他说:“有鬼医传人在此,本座何需担心?”
“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而且你的情况真的很严重,你认真一点行不行?”冷红叶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说:“经过这次,你的脏腑俱损,内力千万不能再用了,就此安心静养半年,别和人动手,或可慢慢恢复脏腑与经络的损耗,知不知道?”
公子玄点了点头,神情却是淡淡的,也看不岀有什么起伏变化,他说:“本座的伤势,你知道便好,不必告知倾城。以她的性子,只会让她更加担心和自责......”
“行行行,我不说,也懒得说。”冷红叶随口应下,心里却对眼前这位教主多了几分好感。
她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设身处地的为另一个人着想,真没看岀来,传言中那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竟然还是个情种。
但她看得出来,这公子玄对段倾城是真的用情至深,处处维护,舍身忘死。沈玉纵然也有情有义,可却从未见他这般不惜一切的为她付岀过。
经过这两天,她一个外人就这么旁观着,都觉得甚是羡慕。
可这样的爱,未免太过极致,这对于重情重义的段倾城来说,无疑是一味烈性毒药。
若是能长久固然好,若像烟火般转瞬即逝,便等于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