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大夫赶紧回答道:“令小姐的病并不是一时引起,恐怕有些棘手。”
“哦?”秦勉冷笑一声,说道:“那正好,今日三皇子带了王御医进府,不如就一起来瞧瞧吧。”说着,秦勉手一拍,已经有一名身着官服的老年男子走上前来,他将众人全都支开,聚精会神地开始为悦心诊起脉来。
悦心依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只是她此时的心脏却跳得如同小鹿乱撞般。这样的心率自然不是因为见到了某个心仪的男子,而是她怕若是她装病的事被这个王御医当场揭穿,后果不开设想。
晴月的担心并不比悦心少,她惴惴不安地望着秦承,用嘴型问着他要怎么办。就见他边摇头边让她不要出声,又将目光转到了那名御医的身上,晴月见此,也只能噤声,安静地等待着结果。
王御医先是搭了搭悦心左手腕的脉象,又搭了搭她右手腕的脉象,然后将她的两只手轻轻收拢于棉被之后,才起身恭敬地回着话:“秦将军,令媛的确有顽疾在身,若是不能好生调养,便会埋下病根子,到时候再想医治就难了。”
“哦?”秦勉不确定的看了看悦心,问道:“那依王御医之见,该如何调养?”
“其实令媛的病并不难治,只是她心中却有一个死结,若是难打开这个死结,或许就能痊愈。”他的话音刚落,悦心心里咯噔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棉被的一角。
“那就有劳御医了。”秦勉拱手,王御医也连忙拱手还礼,又取来纸笔开了一些滋补调养的药,便随着秦勉出了门。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之后,屋子里也只剩下晴月和悦心两人。
晴月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小姐,您的功夫又高了一层呢。”
悦心骨碌一下子从床上爬起,她笑着啐了晴月一口:“再敢瞎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奴婢不敢了。”虽是认错的话,但晴月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依然笑得开心。
见着悦心要下来,晴月赶紧走到她跟前,又是帮她穿衣又是拿鞋的,悦心只是坐在床边,并没有接过晴月递来的衣裳。
她望着暖炉里已经完全熄灭的黑炭,说道:“你先去把炭火换一换,衣服先放这里。”
晴月点头,将衣裳搁在了旁边的木架子上,然后将暖炉里变白的木炭一一掏出,倒在了一个小小的铜盆里,又端着铜盆走出了房间。
房门一关,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悦心没有马上穿衣服,而是赤着脚走在地板上,她打开窗户,凛冽呼啸的寒风顿时从外面猛得灌了进来,吹得她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适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