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将连头带脸包着的帕子扯了扯,看了婆子甜甜一笑,然后方道:“我跟你家夫人是旧识,还请妈妈替我通报一声。”说着,递了一角碎银子上去。
婆子却是不接,只乖觉的打量着紫苏,似在翻寻自己的记忆。
紫苏也不急,只笑眯眯的看了她,“妈妈只需告诉夫人,四年前相别的故人来访便行了。”
婆子还在原地犹疑不前,紫苏也不催她,只笑眯眯的看了她那只握着碎银的手。婆子顺了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稍倾便转身往门里走,边走,边道:“你进来等等吧,我去问问夫人。”
紫苏跟了婆子走了进去。
进了垂花门,便是一个小小的天井,妇人喊了正恭身侍候花草的老苍头,交待了一番,便返身朝走去。老苍头上下打量了紫苏一眼,指了门后的长条小几道:“坐吧。”
“谢谢老丈。”紫苏含笑对老苍头道了谢。
老苍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去侍候天井里的花草。
紫苏看着那些枝叶被打理得很是葱绿的花草树木,又抬头看了看造型精巧别致的斗拱,眉目前间便有了一抹淡淡的不解其味的笑。
世事当真无常,谁会想到,菊花的一生竟会这样跌宕起伏!以寡妇之身一跃而成了官大人的外室不说,竟还能在最后激流勇退,来了个好聚好散!
紫苏脸上的笑意便越发的浓了!心道:可见世事当真无常!
“姑娘!”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嗓音,紫苏抬头,便看到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面相略显圆润但眉宇间却带着淡淡愁苦的梳着妇人发髻的小妇人看着自己,见她抬头看来,那小妇人温婉一笑。
“姑娘,我们夫人请您进去。”
紫苏笑笑,敛下心头的思绪,对那小妇人道:“还请姐姐前面带路。”
“不敢当!”小妇人恭敬着身子往边上让了让,柔声道:“姑娘呼我菊生便可。”
“菊生?”
紫苏看着面相清秀的菊生,不由便失笑,菊花这是告诉自己,她辞了梅娘那个身份,便又是原来的那个她自己吗?菊生!给自己的侍女取这样一个名字,她是在缅怀过去,还是在重新规划未来?
菊生好吟吟的看了她。紫苏微微的撇了眼,稍倾低垂了眉眼,在菊生的引领下朝里走去。
两进的小院,庭院天井除了色彩鲜艳的花草便是亭亭而立修剪得很是有型有状的盆裁。不同别的小院,下人仆侍穿插其间,小院里并不曾看到什么人。但,收拾得却很是整洁。
见紫苏的目光看向天井中的那些花树,菊生笑了道:“夫人很是喜爱花草,这些都是老爷临去前,高价寻觅所得。”
紫苏点了点头,收了目光跟在菊生身侧。
过了两三道门,到了后院的正院中,两个才留头的小丫鬟正在阶沿下翻着绳,见了菊生,连忙收了手里的绳上前行礼,“菊生姐姐。”
“这是夫人的客人,你们好生招待着,我进去禀报一声。”
“是,菊生姐姐。”
两丫头都长得很讨喜,一个瓜子脸,一个苹果脸。
苹果的小丫头笑了上前,对紫苏道:“这位姐姐请廊檐下等会儿,我们夫人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才吃了药。”
紫苏笑着点头,依小丫头的话走到了廊檐下站着,轻声道:“你们夫人怎么病了,历害吗?”
一个脸盘略为圆点的小丫头,探头看了看屋里,轻声道:“夫人前儿夜里赏花时,感了风寒,大夫说只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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