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四周围着厚厚的棉布,每个角落里都置着一个烧的旺旺的炭盆,外面虽是北风呼啸亭子里面却极温暖。可饶是如此杨熠仍觉得冷得浑身发抖,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一寸一寸的冰凉着他的血液,冻僵了他的身体……
“你,你们!”他惊愕的盯着杨炎和司徒凝冰,抖着嘴唇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也一起颤抖,“究竟做了什么?!”他再傻也从他们的交谈中听明白了,算计陷害自己的不是魏王而是眼前的这俩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司徒凝冰与杨炎闻言对视了一眼,意思是:“你先说还是我先交代?”杨炎眨了下眼,司徒凝冰立刻会意,目光转向杨熠平静又温和的把自己师兄给卖了。
“杨公子”见杨熠对这个称呼明显有异议,司徒凝冰顿住话头好心的与他解释,“请恕罪,您现在已是庶民,我不能以殿下相称。”
瞧着她与方才自己弟弟脸上一模一样理所当然的神情,杨熠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扶着桌案的手青筋暴起,目光不可置信的在俩人面上梭巡。这俩人如此的相像!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如出一辙!他竟到今日才察觉!
耳边传来女子清冽如水的声音却听得他心里阵阵发寒。“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想必你也知道魏王盯着你的太子之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设计污蔑你私造龙袍,以巫蛊之术诅咒君父,最后也是最要命的,是假借你的名义煽动你的僚属逼宫造反,一环扣一环布局精妙,你纵然浑身是嘴这谋反的罪名也逃不掉了。所以么…”司徒凝冰拖长了语调,“你也别怨我师兄,魏王原本除了你之外还打算一劳永逸将他也一起害了的,不过是他洞察先机,将魏王派去游说他逼宫救兄的细作给杀了,然后带人在宫门口拦住了你那一干中了魏王计领着几千人就想逼宫夺位的傻子僚属,再大义凛然的说一通忠君报国的大道理,最后在禁卫军将那群傻子拿下的时候假作体力不支吐血晕倒,说到底他不过是自保而已,可没有勾结魏王害过你。”
“哈哈…没害过我!”杨熠怒极反笑,双目通红的瞪着杨炎,“是,你是没害过我,不过是明知魏王的奸计却乐得在一旁看戏罢了!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纵然自小分离可到底是骨肉血亲,难道这太子之位对你就这般重要,你竟连同胞手足都不顾了?!”
杨炎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瞧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司徒凝冰觉得自己有责任替自家师兄解释一下,“杨公子不要误会,我师兄之所以想看着你倒霉,并非全为了你的储君之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他瞧你不顺眼。”
这个说法杨熠原本还无法相信,可当见到自己弟弟脸上那明显变得扭曲狰狞的神色时他不得不信了。目光转向司徒凝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他这些日子已受过无数打击,今日即便要死他也要死个明白!
“你觉得你很疼爱弟弟,是个不错的兄长?”司徒凝冰悲悯的瞧着他,神色也认真了起来,“可是你真的用心去了解过他么?你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你是圣上长子,身份自然比旁的皇子尊贵些,后来你又被立为太子更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连出身高贵的德妃所出的二皇子都不敢掠你锋芒,何况是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曾被太医暗示过活不长的三皇子?长期卧病在床又有个天之骄子的兄长作比较的孩子难免比普通孩子敏感些,再说…”司徒凝冰定定的瞧着杨炎,眼中满是平静的笃定,“我师兄原就是极敏感又好胜的性子。生母的偏心,父皇的忽略还有宫人们无意间的怠慢,他虽嘴上不说可心里恨极,明明同样是皇子,同一个生母,凭什么你万众瞩目光芒万丈,他却在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多余皇子?偏你还没有自觉,老是一副关怀幼弟的长兄模样在他面前晃悠,你不知道你的存在不止碍了他的眼还刺伤了他的心么?”
司徒凝冰每说一句,杨炎的脸色便扭曲一分,这是他心底的隐秘从不曾对人说过,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今日却被司徒凝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犹如一道伤疤被人狠狠地扒了开来,再一次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杨熠怔怔的听她说完,瞧向杨炎的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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