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质问司徒凝冰,“你是故意放他走的?”
司徒凝冰一听他这语气,不知怎么的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不悦,她明明再清楚不过,纵然是盟友互相怀疑猜忌也是很正常的,何况杨炎逃跑后她的反应,无怪李嘉懿会这般猜想。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了两口,司徒凝冰勉强浇灭了心中那丝丝缕缕却有燎原之势的火苗,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道:“倒不是我故意将他放走,只是困着他需要耗费太多的精神和人力并不值当,索性由他去,左右如今嘉责还在雁门关。”
李嘉懿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她话中潜藏的深意,却不知怎么的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有几分浅浅的嫉妒,说出来的话也是酸溜溜的,“难为你这般为嘉责着想。”
司徒凝冰心中原就有火,再听他语气不对,那被茶水浇灭的火苗又有复燃的趋势,眉梢不自觉的往上一挑,清丽的眉眼瞬间添了几许戾气,说出来的话却是淡淡的,“这是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李嘉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望着潋滟的茶水沉默了好半晌,最终垂眸落寞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轻飘进司徒凝冰的耳中却如重锤般重重敲在她的心上,她几次张口,最后也只吐出一句,“你无需道歉,你并不欠我什么。”
听了她这话,李嘉懿眼中落寞之色更盛,这一次他沉默的更久,苦笑着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是啊。”
司徒凝冰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生硬的转了话题,“听说皇贵太妃不愿回宫?”她口中的皇贵太妃便是从前的李贵妃,先帝驾崩之后她就带着翼霏以为先帝祈福为名去了太庙,杨炎登基之后为了面上好看便加封她为皇贵太妃,只因她是打着为先帝祈福的旗号去的太庙,杨炎一时之间也不能强迫她回宫,李贵妃便带着翼霏一直待在太庙直到如今。
李嘉懿也察觉到自己叫司徒凝冰为难了,心中暗恨自己为何老是如此沉不住气?面上立即转了神色强打起精神道:“姑姑只想叫翼霏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想卷入是是非非之中。”
司徒凝冰想起翼霏天真可爱的模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先帝驾崩打击最大的莫过于翼霏,她年纪又小,如今好歹还有一个长公主的身份,往后恐怕免不了尴尬,你是怎么想的?”
“姑姑的意思,是想叫翼霏学淑宁。”
司徒凝冰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怎么?”李嘉懿瞧着她,“你觉得不妥?”
司徒凝冰抿着唇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翼霏跟淑宁是不一样的。”比起骨子里带着几分野性和叛逆的李淑宁,翼霏可谓是真正温室中的娇花,她自小被保护的太好,偶尔出去晒晒太阳感受一下和风细雨可以,然而让她像李淑宁那样抛弃高贵的身份过寻常人甚至四处漂泊日子,司徒凝冰怕她没有那般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