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出来,“母亲就这么不待见嫂子?!巴不得她早早去了,好给您中意的人腾位子!”
王氏不悦,“这是什么话!我不过问你一句,倒勾出你这夹枪带棒的言语!我何时巴望你嫂子不好了?又哪里来中意的人?”
李淑宁知道自己一时冲动,话说得重了,见王氏脸色不好看,忙缓了语气,“母亲问我嫂子的消息,难道不是相中了元家姑娘,想讨来给二哥做填方?”她明知王氏没有这个意思,故意这样说不过是防患未然。
“胡说什么?!”王氏板下脸,责备道:“别说你嫂子还在,便是她身子撑不住了,真有个万一,也要等办完了丧事再说,否则咱们成什么人家了!”她以为李淑宁不懂这其中的规矩,便细细的与她逐条讲来,李淑宁也不说话,只瞧着她静静的听着。
说着说着,王氏忽然回过味儿来了,眨着眼问李淑宁,“你是不是觉得元夫人想打你二哥的主意?”
李淑宁有些意外,“您也瞧出来了?”她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听母亲长篇大论了。
王氏细细回想了一遍胡氏母女的说话行事,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想起自己方才还喝了胡氏送来的参汤,顿时觉得如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她跟儿媳妇不怎么相处得来,甚至可以说不喜欢她,但儿媳妇的好处她是明明白白的,她只希望儿媳妇活得长长久久断没有盼着她不好的。
胡氏是见着她家媳妇快不行了,动了心思也无可厚非,可再如何也该等到他们府上办完了事儿再说,哪有这样上赶着给人添堵的!还堵到她门上来,拿她当什么人了!
王氏越想越生气,瞧着矮几上搁着的参汤只觉得碍眼,抬手扫在了地上,碎瓷汤水撒了一地。倒把李淑宁唬了一跳,本是带着几分兴师问罪意思来的,这会儿却赶忙给王氏顺毛,“母亲别生气!为这起子钻营的小人气伤了身子不值得。”一壁劝一壁向留在屋里伺候的彩凤使眼色。
彩凤伺候王氏多年,对王氏这种一不顺心就摔东西的性情早已见惯不怪,便是李淑宁不使眼色她也准备动手收拾了。
“她们既然没说破……”李淑宁继续劝,“您又没那个意思,索性就当不知道,依着礼数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没必要为着没影的事撕破脸。”
王氏听她说得有理,尽管心里恶心终究点了点头。
母女两人说完话便各自歇息不提。翌日一早,李淑宁同王氏请过安,母女俩正准备出门启程,林嬷嬷却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对两人各行了一礼,这才开口禀道:“夫人、小姐,老奴方才出去查点行礼箱笼,正瞧见元夫人那边也整装待发,看样子是要跟咱们一同上路。”她早料到胡氏母女有此一招,没脸没皮的见得多了,胡氏母女实在算不得什么。倒是李淑宁气得不轻,狠狠啐了一口,“呸!她们竟还敢赖上咱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