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的往始毕的方向望过去,沙哑着嗓子道:“好黑,为什么不点灯?”
因为爱人醒来,还未来得及完全爬上始毕唇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有些颤抖的伸手在无忧的眼前晃了晃,愕然又心痛的发现无忧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瞳深沉的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动。
猛然转头,始毕张口就要把玉荷叫来,瞧瞧她干了什么好事!可是所有的怒吼,最终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温柔却笨拙的哄着无忧,“大夫说你体内毒素未清,不能见光,再喝几副药,排清了毒素就会好了。”
无忧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眼盯着始毕半晌,忽然笑了,“咄吉,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瞎了便瞎了,你又何必骗我?左右我是个有眼无珠的人,瞧不瞧得见也没多大所谓。”
“玉儿你别瞎想,”始毕瞧着她的笑容,只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痛,他握着无忧的手,用近乎在佛前祈祷的虔诚向无忧保证道:“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只是暂时瞧不见,过段时日一定会好的。就是不好,我拿自己的眼珠换给你也一定让你重见光明!”说完又转头冲帐中两个侍女吼道:“你去把那贱婢找来!你去找巫医!”
两个侍女慌忙应声,匆匆出了内帐。
“咄吉”无忧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抚上始毕的脸颊,空洞的双眸中落下一串珠泪,“我不值得你待我这样好!”
始毕动情的从榻上一把抄起无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用他那低沉粗犷的声音说道:“傻瓜,你难道不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么?”
无忧似乎被他这句话打动,从他怀中抬起头,仰着脸将苍白的唇往他唇上凑去。
当无忧冰凉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始毕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便生出一把燎原之火,他立即反客为主,伸手托住了无忧的后脑,让她的唇跟自己的贴的更紧,舌头灵巧的撬开无忧的芳唇,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无忧胸前游走。
正难舍难分之际,无忧忽然一口咬在始毕的舌头上,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始毕先是一惊,下一刻却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愈发狂放的掠夺缠绵……
一把扯下无忧始终不肯脱下的缁衣,始毕如同一头饿了许久的狼一般,啃上无忧雪白的肩头,然后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闷痛,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血来。
还未反应过来,始毕便觉得后心一凉,下意识的往胸前瞧去,寒光闪烁中始毕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一柄匕首从后心捅了个透心凉!
始毕几乎想都没想一把推开无忧,惊叫一声:“快跑!”这才转身往后瞧过去。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始毕当场僵住,片刻之后他才梦游似的望向被他推出去,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无忧,梦呓般抖着唇道:“为什么?”
无忧一双没有生气的眸子循着声音望向始毕,还未说话,唇角一缕鲜血已淌了下来,她却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她很幸福,我不能叫人知道她的身上流着突厥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