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不知的阴狠,“今日来臣女身有不适总是早早便睡下了,可是昨夜不知为何,臣女躺在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眠,约莫子时的时候,臣女实在是睡不着,索性起了身,到府中花园去走一遭,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家妹这些日子最爱呆的药阁,瞧着如此深夜阁子里居然还有火光,想着家妹或许还没有睡下,便想到阁子里与她坐坐,可是……”
白珍珠温和的声音仿佛有一种诱导的力量,诱导在场众人都跟随着她的叙述走进她所描述的事件中,仿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跟着她走了,一句“可是”让画面在一瞬间卡断,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可是,正当臣女走进月门时,只听到旁处的黑暗中隐隐有动静,臣女担忧会是什么人想要对家妹不利,不由壮着胆往有动静的方向走去,拨开枯黄的低矮树丛一看,竟是一把长剑躺在枯草之中,剑柄上还带着几点血迹。”白珍珠愈说愈显紧张,“臣女当时惊住了,担忧黑暗之中有人蛰伏,不敢再往前去找家妹,也不能将那等危险的东西留在家妹的药阁里,遂连忙抱起了长剑急忙离开了药阁,若真有危险,也要让危险冲着臣女来,不能冲着家妹去。”
“只是当臣女要离开药阁时,臣女竟发现身穿黑衣的家妹急急进了屋中,尽管只是背影,但是臣女能确定那就是家妹,因为为家妹开门的婢子是家妹的贴身婢子沙木,臣女看得真切。”言下之意很明显,若不是自己的主子,哪个婢子会在大半夜将一个陌生人恭恭敬敬地请进屋?
“那姐姐是如何这么肯定当时是子时之后?”原来每一个人都如此适合演戏,不仅禹世然会编会演,白珍珠更会,还会给人极强的代入感,他们这一个想要将她置死的谋划,参与的人可真是不少,她为何之前就没发现她这条命竟如此遭人惦记。
“因为姐姐离开卧房前看了沙漏了。”白珍珠抬眸,倍显哀伤地看着白琉璃,“妹妹,对不起,姐姐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姐姐真真是见到了,姐姐没有办法欺瞒自己的心,也不能欺瞒大人与娘娘,更不能让公主死不瞑目……”
美人哀伤,众人怜惜,没人觉得白珍珠前来作证有何不对的地方。
“之前听驸马爷说,我是用剑杀了公主并刺伤了驸马爷,那么大人将家姐请上堂来做证的意思就是,臣女就是用这把剑行的凶,对么?”白琉璃不慌不乱,反是面含微笑。
“人证物证已在,你已没有任何理由来狡辩。”王时盯着白琉璃,心底的那股难耐又在挠着他,异常难忍。
“不,臣女不是想狡辩,只不过大人认定臣女就是凶手可以,却不能冤枉萧大夫人给臣女做假证。”白琉璃此刻将萧大夫人拖下水,令王时一时不知如何定论,他急着要给白琉璃定罪,却是忘了萧大夫人到刑部来的目的是为白琉璃作证……
看来只用口舌是没有办法胜过敌众我寡了,那么——
“既然大人认定臣女就是用这柄长剑杀害了公主并刺伤了驸马爷,那么请让臣女看看公主的尸体,好让臣女心服口服,也好服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