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丝毫不觉尴尬的模样,完全没有被藐视了的羞愧感,反是将腰杆挺得笔直,仿佛敏贵妃的插足公堂于他来说是一件无比殊荣的事情。
白琉璃心中冷笑,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若泽国的官吏都是这样,那泽国必亡无疑。
“回娘娘,大人,公主身亡时间是昨夜子时左右,致命伤是心口的剑伤,一剑毙命,除此之外,公主在死之前已身重剧毒,才致嘴唇乌黑毛发脱落。”仵作回答得恭恭敬敬,说完就看向已被衙役接过捧在手中的“凶器长剑”,“凶器正是这柄长剑。”
然,仵作本是丝毫无差的验尸结果,却让白琉璃轻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是在嘲笑我的验尸结果吗?”白琉璃的轻笑声令仵作愤怒,也令众人皱眉,面露鄙夷,果然是从小就没了爹娘教养的恶女,竟在公堂之上,在贵妃娘娘面前一而再地不知礼数。
“难道我不该笑么?”白琉璃视周遭鄙夷的目光于无物,轻蔑地看着仵作,“你所说的验尸结果,不是个瞎子都能一眼看得出来,至于死亡时间,驸马爷说我潜进书房杀害公主的时辰就是子时左右,根本就无需你再重提一遍。”
“再有就是——”仵作的眼眶在不断地微微颤抖,白琉璃只是微微一笑,在夏侯珞的尸体旁蹲下了身,将仍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往下拉开,露出她的上半身,而后以手指轻点到她染血的心口凸起处,笑意愈浓,“仵作可有翻开公主的衣服检查过她心口上的剑伤?”
检查尸体是件辛苦且肮脏的事,在这样封建思想极其严重的古代,仵作一般都是贱民或者奴隶来担做,而对于夏侯珞这么一个身份高高在上的尊贵公主,纵使是死于他杀,只怕敏贵妃也决不允许仵作来触碰她的尸体,既是如此——
“当,当然有!”仵作看到白琉璃手指指着的地方时心不禁咯噔一跳,背上有冷汗不断沁出,想着驸马爷吩咐过的事情,伸手指着衙役手中的长剑一口咬定道,“否则我怎会知道凶器就是这柄剑?”
仵作的回答让禹世然甚是满意,继而紧张地躬身挥开白琉璃指着夏侯珞心口的手,痛心道:“白家主,珞儿已死,为何你还要如此来坏她名声?你就如此恨珞儿吗?”
然,禹世然没有注意到,被他挥开的白琉璃的手,却是自夏侯珞脖子前拐了一个弧度才收回手,只听敏贵妃冷声质问道:“白琉璃,你这是在质疑仵作的验尸结果吗?”
“在娘娘面前,臣女岂敢。”白琉璃冷笑,就像在说娘娘您以身份压人,就算杀人凶手不是我,在您的身份面前,根本就没有我为自己辩白的机会,你说我是杀人凶手,我就只能是杀人凶手。
敏贵妃岂会听不出白琉璃的言外之意,心头大怒,戴着长长护甲的手啪地一声拍在椅把手上,倏地站起身,举动之突然使得她发髻上的步摇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冷意,“白琉璃毒害公主证据确凿,来人,将其收监,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