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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荷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的声音。
初荷犹疑着将门打开,看见徐哲正站在门外。
“徐哲?”
“夫人,这是本月的宣传策划书,总裁之前都已经批示过的,我已经整理好了。”徐哲走进来,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初荷的办公桌上,“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半年的食品广告,总裁的意思是决定彻底换新版本,至于以前的参演演员,总裁也决定撤掉前的换新演员,这件事还需要您与广告部的墨部长好好商量一下,争取一下大家的意见……”
初荷点头,“好,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徐哲微微一笑,“夫人,还有最后一件事……”徐哲有些犹疑,思忖了片刻之后,说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徐哲神秘兮兮,初荷却想也没想的跟着徐哲出了办公室,闪进了茶水间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混进KIM的间谍,说个话都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最后还得窃窃私语,抵耳交谈。
“徐哲,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初荷问道
徐哲神色昏暗,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的卡片,“夫人这是今晚白家宴会的请帖,你拿着。”
初荷神色微恙,不解的看着徐哲,“怎么回事?”
徐哲微微地叹了口气,笑声说道:“夫人,实话和你说吧,白家这次的宴会宴请了墨总,但是,他却把女伴选作是罗小姐。”
初荷听罢,心下一沉,顿时神色恹恹,“徐哲,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去的必要了。”她将请帖又推回到徐哲的手中。
徐哲目露焦灼之色,“夫人,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泄气了呢,就算是……就算是总裁他移情别恋,你总要知道原因吧?”
初荷暗叹了一口气,“徐哲,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这边帮我,但是……我想锦衍既然选择让罗诗韵陪他去参加宴会自然有他的道理和用意,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徐哲难以置信地看着初荷,“夫人,难道最近公司里关于墨总与罗小姐的传闻还少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初荷微低下头,不再看徐哲的眼睛,面色悲戚,“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去干涉锦衍的任何事情,包括他的感情,有一句话,叫做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锦衍心里有我,他此时就算是再怎么折腾,他也终究会有累的一天,到时候就算是我什么都不说他也会自动回到我的身边,可如果锦衍真的觉得和罗诗韵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幸福,那么我会心甘情愿与锦衍分开。”
徐哲听罢叹了口气,“夫人,你若是真的在乎墨总,我想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看着初荷,脸上带着些微失望之色,“刚才那些话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过,若您要是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拿请帖。”
徐哲出了茶水间,走到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正看见拿着杯子出来的罗诗韵。此时的罗诗韵依旧是明媚的好似三月的桃李,红唇一扯,扬起贴着水晶指甲的细手对徐哲打了个招呼,“徐特助……看起来挺清闲嘛。”
徐哲看着罗诗韵身姿摇曳地从身边飘过,之所以用飘来形容,那完全是因为罗诗韵那脚上足足有十八公分的高跟鞋,双脚只有哪儿几平方厘米踩实,走起路来与飘没什么两样。
此时初荷还在茶水间里,呆愣着自怨自艾,转身时,却看见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罗诗韵。罗诗韵一头蓬松的浪漫卷发,神色慵懒而倦怠,妆容精致,两根细长的手指一圈圈的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风情万种,还带着点红尘的风尘,说白了,很像旧上海过了气的鸡。
“你在这干嘛?”初荷率先问道。
罗诗韵看起来心情不错,最起码她一开口没有像往常一样说初荷脑子笨,或者直接对初荷搞人身攻击说她很驴。
“来茶水间当然是来喝水的,难不成是来上厕所?”罗诗韵直起身子,径自朝饮水机走去。
她那种风情万种的举止着实吸引了初荷的目光,因为初荷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她着实想知道为什么罗诗韵就能得到墨锦衍的格外青睐。
当然,事实证明,男人那种视觉与触觉动物,绝对会喜欢想罗诗韵那种高挑,美丽,劲爆,有料且又有的聊的女人,而绝对会对初荷那种,干瘪,娇小,路人,且又没什么情趣的女人。顿时,初荷的自信心就在罗诗韵面前当然无存。
罗诗韵接完水,转身的时候发现初荷还在定定地看着她,她兀自一笑,说道:“怎么,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实在是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初荷嗤笑一声,“您倒是很有自信嘛。”
“不,我这叫做有自知之明,不过要换做是你说这句话的话,那就正好应了你刚才的那句话。”罗诗韵不疼不痒的反驳道,却是令人觉得抓心挠肝,十分的难受。
初荷瞥了罗诗韵一眼,“美丽的躯壳总有变老变丑的那一天,你又何必整天以美丽自居?”
“对!”罗诗韵点了点头,啜了一小口清水,霎时间,嫣红的唇瓣显得越发的水润,她嘟了嘟嘴巴说道:“可是,像你这种人,应该从始至终都是丑的吧,确切的说应该是,年轻的时候丑,老的时候是越发的丑。而我至少还有美丽的时候。”说着,罗诗韵还自顾自的咯咯咯地笑起来,仿若站在她面前的初荷已经是几十年后那个干瘪的满脸皱纹的小老太太,又丑又可笑。
初荷暗自咬牙,看着一脸张狂神色的罗诗韵,“如你所说,我是一直都是丑的,可那又怎么样?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由外貌来决定的。而且,我想那些自以为自己美丽无敌的人每日都要为如何永葆青Chun而花费大把的时光和金钱,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做不了,最终看着自己的容颜依旧一点点在变老变丑的时候,那种心情应该是很难受的吧,姐姐,你说是吗?”
“姐姐?”罗诗韵顿时咬牙切齿,对初荷怒目而视。
初荷依旧笑的没心没肺,“我难道叫错了吗姐姐,怎么说你也是比我大了五六岁,啧啧……叫你妹妹的话终归是不好的吧?”
罗诗韵被气到头顶冒烟,“顾初荷……”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我要会办公室了。”初荷说着便潇洒转身,向外走去,却又在门口站定,回过头来朝罗诗韵灿然一笑,说道:“忘了提醒你一句,公司规定在茶水间逗留不能超过五分钟哦!”
罗诗韵看着初荷大摇大摆地消失在门外,顿时又是咬牙又是跺脚,精致的长发被甩在脸上,“顾初荷,总有天,你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初荷回到办公室里,面带厉色,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初荷,问道:“顾部,刚才是不是喝徐特助闹矛盾了?”
“啊……没有!”初荷说道,伸手将桌上的文件拽过来,在眼前摊开,脑海里却被适才在饮水间所发生的情景占据。
“可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简微微一边点着电脑里的广告片,一边与初荷说道。
“额……那是因为今天中午吃的有些撑了,胃里不太舒服。”
“哦!”简微微应道,“不过……”
“不过什么?”初荷抬眸问道。
简微微放开手中的鼠标,转而双手托腮,一脸幸福地说道:“话说回来,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潇湘馆真的是捞到了一个大便宜。”
初荷皱眉,不解的看着简微微。
“就是说本来今天是我生日嘛,然后我打算与我姐一起去潇湘馆吃顿好的,结果没有提前预定,本来我们都要放弃了,结果徐特助出现了,我们不但顺利的进去吃饭,反而当我们吃完的时候收银员小姐告诉我说因为我是潇湘馆的第五十位幸运客人,所以全部免单,足足更下了两千多块啊。”
初荷听罢,眉心是越发的紧蹙,“潇湘馆,免单?”
“对啊!”简微微点头如小鸡啄米。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潇湘馆有这样的优惠活动。”初荷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简微微嘟起嘴巴,犹是一脸的大惑不解,“可真的是被免单了啊,你说会不会是被收银员搞错了啊?”
初荷摇头,“不可能,潇湘馆的收银员也都是正经受过高等教育的,除非她脑子抽筋了。”初荷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等等,你之前说遇到了谁?”
“……”简微微眨巴眨巴眼,“……哦,徐特助,是徐特助说潇湘馆是他的一个朋友开的,而且因为今天是我生日,他才特意替我与他的朋友说卖我一个人情的让我们进去的。”
简微微越说,此时初荷脸上的笑容就越深,最后笑道简微微心里发毛,“顾部,你为何笑地如此玄妙?”
“呵呵,”初荷摇了摇头,“你可能还不知道,潇湘馆的幕后老板就是徐哲。所以,你说的什么免单,估计……是他帮你买的单。”
简微微一脸的惊诧之色,“不会吧?徐特助居然是潇湘馆的……”
初荷笑着点点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简微微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可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徐特助为什么要给我买单啊,我和他又不是很熟。”
初荷摇摇头,“有人为你买单你就偷着乐去吧,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简微微摇摇头,“别人可以,但是徐特助……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初荷看着简微微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好了,不要想了,还是继续看你的广告吧,我还要看看这策划书。”
……
下午下班的时候,徐哲的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然后快速闪进来一个娇小的人影。
徐哲闻声一惊,穿外套的动作顿住,“夫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神色倨傲且又明显不敢那正眼瞧人的女人。
“咳咳……”初荷略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像徐哲伸出了自己白玉似的小手,“拿来!”
徐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遂只皱着眉心,探究地看着神色异样的初荷。
“啧……”初荷显得有些不耐烦,而她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只说出来,“卡片!”
“啊?”徐哲亦是不解,似乎在不该断片的时候,徐哲总是会十分给力的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初荷皱眉,又清了清嗓子,支吾道:“请帖!”
徐哲听罢忍不住噗嗤一笑,却佯装没有听清似的,锁眉道:“什么?”
初荷咬牙,大声说道:“请,贴!”
徐哲似笑非笑地看着初荷,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请帖来,“给!”
初荷看着手中的请帖,微微一笑,“谢啦!”之后便转身向外走去,蓦地,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回身煞有介事地看着徐哲。
徐哲挑眉,“还有……什么事?”
初荷露齿一笑,说道:“你……也加油!”然后又对徐哲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之后便又欢快地出了徐哲的办公室。
徐哲皱眉眉,愣在原地,初荷最后的那句“加油!”实在是令他觉得云里雾里,他低眉思忖片刻,蓦地,却又像是明白了是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丝温吞的笑意。
初荷出了KIM之后便十分顺利地拦到一辆出租车,她坐上去,递给司机一张名片,“师傅,咱就往这个地方开!”
“好嘞!”司机一口标准的东北话,“您就放心吧,在这S市,没有一疙瘩地儿是我不认识的。”
初荷笑笑,“那您就开快点,咱抄近道行不?”
司机耸肩笑笑,“木有问题!”
初荷侧脸望着车窗外的夕阳,此时夕阳犹如饮过血一般,艳红妖冶,挤在狭窄的楼房之间慢慢地移动。
初荷看着手中同样是鲜红刺目的切帖,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她做的对不对,但是正如徐哲所说的,既然在乎,那就去争取,毕竟那是他的老公,而她,才是他的老婆。
出租车在一栋镶着琉璃瓷砖的大楼下面停下,“小姐,您看看是这个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