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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云轻的眼泪流出,“你杀了她?”
她嘶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
萧临楚上前,将她轻拥入怀,“没错!”
凤云轻大哭起来,哽咽着,撕心裂肺,“她是凤星,是父皇最看重的皇后人选,你杀了她,怎么跟父皇交代?”
萧临楚淡漠,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声,“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他搂着凤云轻,回头看着自己的侍卫,“收拾好这里,别让她的血污了街头!”
他将凤云轻横抱而起,接着走到自己的马边,将她放在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回到了楚王府。
凤云轻被他丢进了浴池里面,他挽起衣袖,细致的帮她擦拭身体,那沉默虔诚的神色,没有一丝杂念。
凤云轻浑身都是伤,还好没有致命的地方,擦洗完毕,对她的伤也有了大概了解。
他拿了薄被,将她包起,接着放在床上。
又从床下拖出药箱,找了几罐软膏,一点点的帮她擦拭伤口。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仿佛杀了窦凤娇的人,不是他。
凤云轻死死的盯着他的俊脸,直到他将她身上的伤处,都涂满药膏,这才费解的道,“看了这么久?眼睛不累吗?”
凤云轻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她猛的抱住了他,颤抖着,恨不得两人合二为一。
她声音凄绝,“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父皇怪罪下来怎么办?”
萧临楚皱眉,任由她死命的抱着自己,平静的道,“父皇是口硬心软,再说,我总归是他的儿子,他不可能赶尽杀绝的!”
凤云轻摇头,身体依旧颤抖,“可是我怕,他是皇帝啊!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他先是一个皇帝,再是一个父亲!”
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面前,儿子又算什么?
萧临楚明白她的担心,抱着她的身体,让她离开了自己一些,静静的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缓慢的道,“没事的,顶多就生气一阵子,再出手打我一顿,还能真的杀了我不成?”
凤云轻看着他,紧紧的蹙着眉头,半响说不出话。
萧临楚倾身,亲吻了她的唇瓣一下,抚摸她精致的脸庞,“乖乖的在家等我,我回宫一趟!”
“我跟你一起!”凤云轻蓦地站起身,焦急的看着他。
萧临楚微微一笑,“你跟着一起,我反而担心父皇用你威胁我,乖乖的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等凤云轻点头,萧临楚就已经转身,大踏步走去。
染墨轩的外面,常公公已经带着大内侍卫等在那里,莫北长剑出鞘,拦着几人。
几人也不好跟莫北动手,只能焦灼的看着染墨轩的方向,见萧临楚阔步走出,常公公松了一口气。
皇上那边,怕是等的急了,他等的越久,火气就越大,不过看着皇上那种平静的狠绝模样,王爷的安危堪忧啊。
萧临楚拿开了莫北的剑,眉头一皱,“护着染墨轩,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莫北点头,知道萧临楚这是担心凤云轻和阮璃的安危,目送着他远走。
萧临楚不说话,常公公也就不好开口,如果他能跟箫连城一样,没脸没皮的问他一句,“常公公,老头儿怎么样?气死了没有?”
这句气死,就是指的皇上平静狠绝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暴跳如雷不可怕,顶多被他拎起拐杖一顿暴打,可是平静的时候才可怕。
但是偏偏,这个萧临楚是个闷葫芦,什么都不肯多问,他也就什么都不好多说。
一路沉默的去了皇宫,刚刚走进长秋宫的内殿拱门,四柄森寒的剑,就架在了萧临楚的脖子上。
萧临楚没有料到,老皇帝会来这么一招,一时摸不准老皇帝的意思,只能静静的站着,拧眉看着殿内那单薄孤独的老人。
老人没有回头,平静的道,“杀了他!”
直到这一刻,萧临楚还以为,他只是吓唬自己,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也许是假的。
可是他左侧的侍卫,长剑翻转,朝着他的胸口狠狠刺去。
剑尖入了他的身份一寸有余,他这才敢相信,老皇帝是真的想要杀他。
一手握住了刺入腰间的长剑,他脸色煞白眸光阴鸷,“为什么?”
鲜血顺着他的腰腹,手指,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