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楚道,“姓萧的,总有一天,我会从你的手中,夺走凤云轻……”
凤云轻叹息一声,这个蓝霖,还嫌萧临楚的怒气不够。
果然,萧临楚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一回,纵算蓝霖要走,他也不打算放过。
缓慢的上前几步,他想要拦住蓝霖,却被凤云轻死死的攥住了胳膊。
她神色紧张到极点,愤恨的道,“你想对蓝霖出手,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凤云轻这话一出,就有些后悔,这不是等于拿自己的安慰威胁他吗?
她深吸一口气,蹙眉,刚刚想要松开他,却被他反握住了手腕。
他冷凝着她,“回家!”
凤云轻脸色难看,不愿意走,却被他弯腰一把横抱而去。
闹市上人很多,凤云轻脸皮纵然赛过城墙,此刻也抵不住旁人的闲言碎语。
她声音冷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萧临楚身上有伤,也就放下了她,任由她低头走的缓慢无比。
终于到了王府,凤云轻始终不肯进去,她抿了抿唇瓣道,“萧临楚,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和离了之后,你依旧是你权倾天下的楚王!”
萧临楚声音冷漠,“谨贵妃煮了药膳粥,难以下咽!”
凤云轻无奈的蹙眉,“你不想和离,那就休妃吧,我会禀明了皇上,是我不好跟你没有关系!”
萧临楚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晚上天凉,染墨轩的被子,有些薄了……”
凤云轻有些抓狂,可是还是忍住了,她深呼吸,“不想休妃,我就恳请父皇,让父皇赐我一道圣旨,奉旨休夫!”
萧临楚依旧看着她,除了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面色如常,“药是苦的……”
凤云轻终于忍不住了,怒吼,“萧临楚你有病吗?粥难下咽,被子薄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药是苦的每个人都知道,你以为你装傻转移话题,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被他猛然欺身,紧紧的吻住了唇瓣。
他亲吻了一下,低声,“有关系,粥难吃,没有人再帮我吃下,锦被薄了,也没有人再帮我捂着,药太苦,我会更加想你……”
他的话,让她瞬间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微微仰首,她面色凄苦眸中含泪,“在你的眼里,我的作用就是饭桶和取暖器吗?”
萧临楚不说话,紧紧的抱住了她。
她自嘲的笑,眼泪无声落下,“我这个工具,还真是万能的,可以帮你谋江山,夺美人,甚至装饭取暖……”
她不说话,只是哽咽着,眼泪扑簌簌坠落。
忍了半响,那眼泪就跟决堤的洪水般,打湿了他的半个肩膀。
他将她紧紧的嵌在怀中,一言不发,她哭的累了,这才缓慢的道,“萧临楚,你好过分,这一次,我必须要一纸休书!”
萧临楚声音无力,“我不休妃,死也不休!”
凤云轻恨到极点,拳打脚踢,“那你就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她原本就力气不小,此刻更是怒不可遏,蛮力的打着他,他死死的抱着她,就是不肯松开。
最后,她打的累了,却见萧临楚面无血色,高大的身体一倒,昏迷了过去。
凤云轻紧张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大声呼叫着,“萧临楚,萧临楚……”
“让开!”旁边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凤云轻被白谨一把推开,她贴身侍候的宫女赶紧上前,扶起了昏迷的萧临楚。
白谨面色凝重,“御医呢?御医——”
几个宫女合力将萧临楚扶去了染墨轩,凤云轻脸色难看无比,白谨回头看着她,神色狠厉,凤云轻刚刚想要开口解释,白谨就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凤云轻的脸上。
凤云轻的半边脸顿时红肿,她楞了半响没有说话,白谨咬牙切齿,“要是小楚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脚步匆匆,追着那群宫女一起,去看萧临楚。
凤云轻抚摸着自己肿胀的半边脸,眸中噙泪,半响不能说话。
她呆在楚王府的大门良久,忽然觉得自己没有进去的必要,可是沈亚不在,蓝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又忍不住会生气,她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她慢吞吞的往集市上走,仔细思索着她和萧临楚相处的一点一滴,她觉得,或许她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