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蒋聿城看不懂徐夷光,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作假。
蒋聿城抿着唇,半晌不语。
徐夷光整个懵的很,见他不说话,一把推开他,刷地一下坐起来,盯着他看:“蒋聿城,你到底怎么回事?打从我回来之后你就阴阳怪气的,现在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夷光气得不轻。
蒋聿城默然片刻,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将她拉了回来,按在自己怀里,才开口说起赵兴邦的事儿。
“刚才博扬来过,禾市方面接到消息,平城那边确认赵兴邦出了意外。”
徐夷光还是气呼呼的,闻言,耷拉着脸问道:“什么意外啊?有说清楚没?”
“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意外。”
蒋聿城搂着她,声音微沉,“只是说,好像是脑溢血,醒不醒得过来,暂时都不清楚。”
“……”
徐夷光沉默了片刻,忽然嗤笑一声。
“脑溢血,还不一定能醒过来——你说他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遭报应了?”
蒋聿城低头看她,委实没办法从她的表情中,找出来一丝破绽。
他顿了几秒,忽然道:“夷光,你前脚刚从梁大师那里要了赵兴邦的生辰八字,后脚赵兴邦就出了意外,这是巧合吗?”
这次,他算是问的很直白了。
徐夷光抬头看着他,好几秒之后,才扯了一下唇角,露出来一个刻薄的表情。
下一秒,她直接推开蒋聿城的怀抱,翻身坐起来。
“我说赵兴邦出事之后,你怎么对我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感情你是觉得,是我偷偷朝赵兴邦下手了呗。”
徐夷光看也不看蒋聿城,直接翻身下床,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道:“你要是怀疑我,你就直说,那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蒋聿城看到她生气,紧皱着眉头,也跟着坐起来。
但是,徐夷光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蒋聿城,你不就是怀疑,是我动的手吗?”
她简单地扎好一个马尾,转头看他,混不吝的,“是,我就直接告诉你,确实是我动的手,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语毕,徐夷光直接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理都不想理蒋聿城。
只给他一个负气的背影。
直到房门被碰的一声关上,蒋聿城才回过神来。
他呵笑了一声,眉眼里的烦躁,达到了极点。
他听得出来,徐夷光那最后一句话,像是负气才说得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蒋聿城就是觉得,那句话或许是真话。
只是,他现在要是追上去问,徐夷光肯定更生气。
他头一次有一种拿一个人无可奈何的感觉。
另一边。
徐夷光从医务室走出去之后,面上的气愤,顿时消耗殆尽。
事实上,她明白蒋聿城的怀疑,是基于对她的关心和担忧。
可她也是出于关心和担忧,才没有把实话告诉蒋聿城。
一旦告诉了蒋聿城,蒋聿城肯定会多想,会觉得她是因为他才去对赵兴邦下手。
蒋聿城现在受着伤,已经够难的了,她不想再让蒋聿城多一道心事。
她怕真相会把蒋聿城压得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这件事,她自己已经承受下来了,又何必多让一个人知道跟着操心和担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