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对面还有许多家店没关门,路灯照亮车身,旁边走过一对母女,小女孩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那对哥哥姐姐,年轻的母亲臊红了脸,捂住她眼睛。小女孩奶声奶气问:“妈妈,那个哥哥在做什么?”
母亲拉着她走得匆匆:“乖,别问。”
姜穗绷紧了脚尖,伸手去推驰厌,她觉得自己足尖一定都染上了粉色。
男人吻她那样用力,可她轻轻一推,他似乎也清醒了,身子抬起些,低眸看她。
这一定是最滚烫的一个初冬夜晚,姜穗听见了母女俩的对话,觉得这样的场合,他们刚刚的举动,简直无地自容。
她小口喘着气,脸色涨得通红。
姜穗甚至觉得自己因为缺氧,大脑开始无法思考,她刚刚的勇气在他变成主动的情况下一下子消失不见,属于少女的羞涩又回来了。男人手臂还撑在她两侧,姜穗矮下身子,从他臂弯下钻出去,她声音哼哼得像蚊子一样小声:“先、先回家。”
驰厌用力抿住唇,给她打开车门。
姜穗坐上去,她刚才一定是疯了,她一辈子的勇气估计都用在了今夜。
驰厌摸出手机,刚刚他裤兜里手机来了两个电话,他都没有管。
水阳打来的,驰厌回拨回去:“什么事?”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回荡在车里,驰厌侧眸就看见了一双潋滟的桃花儿眼。
她偷偷看他一眼,又很快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霓虹,这样娇怯的举动,驰厌没法读不懂。
那头水阳忧虑地说:“老板,三爷那边好像不太对劲,医院的戴有为被转移了,梁芊儿也是。我觉得我们回横霞岛屿的时间恐怕得提前。”
驰厌像是猛然被泼了一盆凉水,浇醒他此刻的意乱情迷。
他淡淡回:“知道了,继续盯着那边。”挂了电话,驰厌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
这一切姜穗一无所知,直到都快到家了,男人依然一言不发。姜穗拽紧安全带,忍不住指控他:“驰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固执麻烦得要命的少女。
驰厌皱眉:“你喝了酒,不清醒。”姜穗认真说:“三杯,我喝的啤酒,没有醉。”
驰厌心如刀绞,他一面想起刚才那个他化主动为被动的吻,一面想到水阳打来的电话,他说:“刚刚是我不对,现在你安静些,睡一觉,明天你就会忘记这件事了。”
姜穗愣愣看着他,眼眶忍不住红了。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第一次主动吻他,还因为身高差亲不到特别丢人,现在他还让她忘记这件事。
他说得对,她可能真的喝醉了,那么一点点酒精,就让她的情绪变得特别脆弱。
偏偏那股勇气还没散尽,她想,一辈子好不容易就主动这么一回,她总得知道一个结果。
姜穗固执地道:“可是你刚刚都亲我了。”因为快哭了,她语气软到哽咽。
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坏。
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花园洋房外,呼呼吹着的夜风将几棵造景斑竹吹得沙沙作响。车里的温度让人几乎忘却了冬天快来了,而R市的冬天总是非常冷。
驰厌踩了刹车。
他压抑着,闭了闭眼,用冷淡的嗓音说:“抱歉。”
然后他看见,少女眼里极力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她眼睛红通通的。
驰厌一拳锤在方向盘上。
他捧住她的脸:“别哭。”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姜穗就觉得自己特别丢人。她这会儿脑子清醒了,才知道自己本来就不该纠结这些情情爱爱,对她来讲,驰厌更重要的身份是帮她救父亲。他喜不喜欢她,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把眼泪忍回去,说话还带着鼻音,就显得特别娇气:“我知道,我没有哭。你说得对,我聚餐喝了酒,明天醒过来就忘了,驰先生,你别介意,我刚刚在和你开玩笑呢。”
那双水沾染过的眼眸像是雨后的天空,蝶翼般的睫毛颤抖着,说不出来的可怜。
她小声继续道:“我也不……”不会喜欢你了。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倾身低头,握住她肩膀。离得近了,姜穗听见了他破碎的呼吸声。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用力,似乎不需要任何技巧,那种激烈的情绪就剩过一切言语。
姜穗承认,她被这样的驰厌吓到。
他按住她头脑勺,直到少女憋红了脸,十分委屈的模样,驰厌才松开了她。
他下巴抵在她肩头,在她颈窝处喘息。姜穗很低落,他的言语和举动,让她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她说:“这个,这个我明天也忘了。”
“这个别忘,一辈子也别忘。”他说,“很喜欢你。”
驰厌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别的事再想办法,他认了。
姜穗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男人眼瞳离近了能看清里面的深灰色,原来并不是浓重的漆黑。驰厌看她呆怔被吓到的神色,他替她打开安全带:“下车。”
驰厌知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走,连继续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他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干燥温暖,他牵着她,摸出钥匙打开门,又给她拿出拖鞋,帮她换鞋子。
驰厌给她换完了,见她还是那副回不过神震惊的神色,他抿了抿唇:“你要是后悔了,最好现在给我说。”
灯光下,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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