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立刻逗弄引导了一番,那鹦鹉鸟立刻欢快地发声:“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鹦鹉学舌啊!”刘晞笑了笑,道:“我记得《宋书》中有载,南宋元嘉年间,南洋阇婆国遣使献贡,其中就有赤鹦鹉鸟!”
闻言,刘文海禀道:“爹真是博闻强记,此鸟正是来自阇婆国的赤鹦鹉,乃是南洋的一个朋友差人送来,我观此鸟甚至聪明,学人言也快,特地拿回王府,给爹娘逗乐解闷......”
听其介绍,刘晞眉头微蹙,问:“南洋的朋友,是谁?”
注意到刘晞的表情,刘文海不敢隐瞒,答道:“他叫张朝光,出使回国途中,在良平岛结识的!”
“是何背景,做何营生?”刘晞紧跟着又问。
刘文海:“是海陵侯家的子弟,如今在南洋开矿,另做些货殖贸易,儿见他年纪轻轻,便敢闯荡南洋,不惧危险,深入不毛,颇合意气,因而有些来往......”
听其解释,刘晞这才点了点头,不过眼神中刘露出一抹思索。回神之后,将幼女递回,冲王妃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独留下刘文海。
堂间,看着自己英武挺拔的长子,刘晞心中还是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如今的皇孙之中,东宫二子且不论,就属秦王长子刘文渊与自己长子刘文海最为出彩了,他们也是皇孙之中唯二有爵位的。
刘文渊不到十岁便随其父往镇安东那苦寒之地,十来年下来,接受着刘煦的言传身教,治政安民,十五岁便开始在安东驻军中历练。这些年安东夷乱不休,刘文渊也长期身处在治安战一线,在对安东境内外土着蛮夷动乱之中,闯下赫赫声名,还曾参与对北方蒙兀室韦的驱逐战,立下不小功劳,两年前,在刘文渊十八岁时,被刘皇帝封为海东侯。
而自家儿子的表现也一点不差,虽然长处深宫,养于妇人之手,但高贵妃的严格刘晞是从小体会的,在母亲的培养之下,刘文海文才武功都远超常人,异域出使,不见丝毫畏惧,出使过程中也表现出众,深合刘皇帝为大汉注入的开拓进取精神。刘皇帝都很满意这个孙儿的表现,作为父亲,刘晞自然与有荣焉。
不过,该有的严父姿态,还是该有的,板着脸打量了刘文海许久,方才伸手示意他坐下,询问起他在军官学校的表现来。
当然,刘晞实则是一直关注着的,只是有些事情,从旁人嘴中,与从刘文海自己描述,还是有所差别的,正可两相对比。
了解了一番学业上的事后,刘晞方做出一番严肃的表情,轻声问道:“你今后,就打算从军了?”
感受到父亲问话中的郑重之意,刘文海没有仓促回答,而是经过一番认真思考,方才肯定答道:“是!儿以为,大汉国内虽则承平,但小乱不已,外部则更加纷扰不休,北方有夷狄不臣,南方有蛮部作乱,安西与大食诸国仍在角力,南洋诸国虽曰臣服,但背地里反抗之心蠢蠢欲动,将来必有用武之地!”
见年轻的儿子侃侃而谈,说起大汉的内外部环境,刘晞脸色逐渐恢复了和煦之色,冲他点点头:“既有此见识,既有此志向,就努力坚持,不可半途而废!”
“是!”见获得了父亲认可,刘文海有些喜不自禁,赶忙道。
“那只鹦鹉,就不用留在王府了,改日献到宫里去,给你祖母解闷,学业之余,也要多进宫陪陪她老人家!”刘晞又吩咐道。
“是!儿明白!”刘文海迅速地点点头,他基本上高贵妃带大的,对祖母的感情自然也十分深厚。
回府之后,刘晞忽觉心情好转许多,那种压抑的负重感都减轻不少,从未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恋家。不过,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收到了一则消息,那上奏立后的郑敬如被赐死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