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露出洁白而齐整的牙齿,道,“妾身若有妹妹的样貌,王爷就不会老瞧着燕巧,挪不开眼了。”
再优雅的才情,再广博的见识,再高洁出尘的谈吐做派。
都弥补不了一个色字的云泥之差。
摄政王倒不是厌烦这些凄风苦雨的悲惨往事,只是更愿意闲暇之余,能够美人在怀,香花解语,而不是做后宅妇人吐诉抱怨的垃圾桶。
“燕巧年龄愈长,心思也有些大了。回府后,便叫王妃给她寻个人家打发了罢。”
一锤定音。
林七许最欣赏摄政王言出必行、金口玉言的品质。
她亲手剥开一枚青提,往摄政王嘴里塞,静静道:“论起来,王妃产期也快到了。想来不出几日,便会有天大的好消息。”
“嗯,就在这几日了。”据前几日的信笺所言,辅国公夫人已住在王府上了。能有生母在侧陪伴生产,理应一切无虞。
比王府的嫡子更先到来的消息是,皇后有孕了。
林七许也有一瞬的惊愕呆滞,与摄政王对望了两秒钟。
一时激起千层浪。
“还有,娴妃生辰只与侧妃您相差一日,内务府司便预备着在十九这日一起办掉。也算是庆贺皇后之喜。”好个一石三鸟的宴会。
内务府好会省钱。
林七许脸上端着温和得体的微笑,实则有些不安的胆战心惊。
摄政王目送着那位公公离去,转头淡笑道:“孩子来得齐整,选秀还是去年九月的事。”
话是没错,可怀孕这种事,根本无法细究。皇帝身子向来不好,或许就前段时间龙精虎跃了一小会儿,便宜了那段时日承宠的妃子。
她将时日演算了一遍,娴妃与皇后的身孕估摸是五六月的事。亲菱的要早些,应是四五月左右有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
姜允!
她怎么会忘了这样重要的一个转折。
舅母予皇帝开的药方会不会就是有助于怀孕的方子?皇帝背后害他的人是不是不打算令他有自己的子嗣血脉?
思绪乱糟糟地纠缠,和一团没有线头的丝绒一般。
她仍要应付摄政王,不得不答道:“只娴妃才一出事,皇后便说出有孕。有些难以推诿的避嫌之感。”
或者是,得意洋洋的倨傲。
我怀孕了,皇帝不可能再为了那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来责问我了。
以皇后简单又鲁直的思维,可想而知,这一定是她怀孕后最喜悦的事。
林七许一时心乱,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完全没料到这句话隐藏的意指不满,指桑骂槐。
王妃是在她小产后诊出的身孕呵。
等她寰转过来,摄政王只静静凝视着她的眼。
碎冰薄渣般的怜惜与温情。
论起性质结局,她比娴妃惨两万倍。
而王妃,比皇后好了多少都不止。
本该如往常一样的下跪请罪,顺带自怜自哀一场,言明自己对王妃无怨,对王爷无怨,只是时运不好,太过巧合。
一直巧舌如簧的舌头今日有些疲倦地怠工,麻木地缩在嘴里,林七许轻轻微笑了下,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