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高兴的。”
道理都很浅显,没有皇帝会喜欢看见两个得用又动不得的臣子亲密无间,私交甚笃。不管为了什么,辅国公的处事原则都会提醒着他,远离那些辅政大臣,包括是女婿的摄政王。
林其琛默然许久,口吻略含有钦佩之色,道:“殊途同归。即便理念不合,立场不同,甚至政见屡有分歧,这都改变不了他们是真正在做实事的人。惺惺相惜吧,这种身居高位,却战战兢兢,为着江山社稷脚踏实地的人,太过稀少,每一个都值得尊重。”
世人为功名汲汲营营,寒窗苦读。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天下做些事情呢,少数人饱含激情,拳拳心意,一旦投身官场,不是被洗去一身正气,同流合污;就是前途无望,于某个角落安静地养老,时而做些昧着良心的事,时而做些理直气壮的好事,自我安慰着,自我救赎着,庸碌过完一生。
一声傲骨,一生清正,何其煎熬。
“这两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寻常官员哪来这种出身,这种见识,从小耳濡目染着,谆谆教诲着。其琛,你大可不必与他们相较。”林七许看穿弟弟眼中的向往和激情,不得不稍稍浇几滴冷水。
却不愿彻底泼一盆凉水,浇灭弟弟心里的火苗。
毕竟,这样的想法是好的,是正义而善良的。
如此一来,弟弟要想得偿所愿,娶一个助益颇多的妻子就更重要了。门第名声差了一层,即便君恩隆重,能力出色,可没有合适的人提携,终究会很难。
“姐姐,我有自知之明,会好好做好每一件事,脚踏实地地做点正经事。”林其琛淡淡道,眼里却闪动着无限的雄心与企图,他没有与姐姐说,没有些过硬的本事,哪怕谢儇有朝一日愿意嫁予他,他又何来的脸面上门提亲,获得谢家上下的认可。
男儿的凌云壮志,其琛都是有的。
被现实磨平棱角,可心的坚韧日益不屈。
前路不明,艰难险阻在黑夜里愈发危险重重,可林七许知道,弟弟是不会退缩的,既然放弃了林家少爷的包袱,势必要做出一番成就来顶天立地的。
林言轩还好端端得静坐御史台,其琛是多么想向父亲证明,没有林家没有你,那些功名哪怕统统还给你,我也依旧能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来。
如今,通天大道还没有,可羊肠小路已慢慢成形。
假以时日,林七许对弟弟永远充满信心与希望。
从母亲死去的那天起,她抱着弟弟,几乎将一生的光明都赌在了林其琛的身上。
万幸她教养地很好,弟弟从未辜负过她。
满心骄傲地望着弟弟坚毅的脸庞,林七许伸出手静静抚了抚其琛的脸部轮廓,笑得坚强又满是欣慰,直叫人心底发酸。
林七许端起凉了的茶抿了口含着,斟酌稍许后道:“昨儿,我的暗卫去打听母亲的过往。无意间听说,先帝当年留下的诏书不止一份。不过不知此话真假,也难以核实,说出来与你一道商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