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便宜的事。”
管不得他们是不是听得懂她的话,今日他们胆敢犯境杀人,就要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
三个夷桑人转身拔腿就想逃跑,耳边又是一阵呼啸声,凌风破空,来得迅捷去也无痕,又是一人被斩断了脖颈,扑倒在沙滩上,瞬时没了气息,从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泅散四溢,濡湿了细白的沙子,浸出暗褐的颜色。
还剩下的两个人似又交换了意见,脚下顿步倒是不走了,反而孤注一掷的双双提刀朝洳是砍去,洳是接过飞旋回来的檀扇,不紧不慢的侧身躲过两人劈来的太刀,右腿随之一个飞踢,踹上其中一人的腰间,将他踹的往前几个趔趄,一头栽到沙滩里。另一个人太刀一转斜劈向洳是,他们的动作在洳是眼中慢了半拍都不止。
洳是矮身一倾,毫不费力的躲过他的一刀,随意抬手一把擒住那人手腕,那夷桑人挣了挣,惊骇的发现面前女子看似娇弱,力气却非比寻常的大,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嘴里不知道反复说着什么词,洳是只眯眼淡淡一笑,一声不响,也不作回应,手上使出劲道,将他手腕硬生生扳过,长刀反手抹上他的脖子,一抹鲜血飞溅激洒,洳是微微倾身,鲜血一滴未曾近身。
那个摔倒在地上的夷桑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洳是从地上拾起一把太刀,上面鲜血淋漓未尽,蜿蜒的往下淌着。她瞧着那人无比狼狈的背影,手中太刀随意掷出,将那夷桑人对胸刺了个贯穿,他以半跪的姿势被太刀给钉在了沙地上
原本在看好戏的孩童们,早吓得做了鸟兽散,而那个少妇蹲坐在地上,胸前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双手挡在他们眼前,不让他们看到这般血腥杀戮的场景,而她一张脸也是吓得煞白。
少妇看着那个女子朝这厢走来,素衣缓鬓,身材纤长的女子,一步一步走的从容,海天一色处夕阳如火,她一身杀伐,似踏血而来。
洳是走到她面前,垂目低望,温和笑问,“可有伤着孩子?”
少妇怔愣了半晌,这才抖着声回道:“没,没有……多谢姑娘相救。”她刚才瞧得清楚,若非是她及时出手,这孩子里其中有一个怕是已当场夭折,其他几个想必也逃不出被戮的下场,更甚而他们整个村子怕都逃不过一劫,少妇松开怀中的小孩,催促她们快给面前的救命恩人磕头。
小孩子并不懂恩义,只晓得要听从母亲的话,很乖巧的跪在地上朝洳是磕起了头。
她们这番动作反倒让洳是有些尴尬,保护凤朝疆域子民不受外族侵害本就是凤氏子嗣的责任,何谈恩情。她忙左右手各搀住一个,将他们小小的身子扶起来,只道:“不必言谢。”
小孩子懵懂的站起来,抱住了母亲的大腿,眨着眼,目不转睛的瞧着面前长的十分好看的大姐姐。
“你们村里可有青壮男子?”洳是听到后面有响动,回身张望看到许多屋舍前都站了人,只是多为妇人老人和小孩,并不见青年男子。
“都出海打渔了,快要回来了吧。”少妇啜嗫的回道,还是有几分拘束。
“缙墨的军队不曾来过你们这里?“洳是又问。
“曾经来过。”少妇见洳是态度和蔼,人也长的少见的漂亮,不知不觉间胆子放开了些,“只是他们说此地偏僻,岸滩很浅,附近海域水流复杂有很多暗流,不太会有人来犯,况且连商船都很少途径,所以只是看过一次后军队就不曾再来过了,平时这里很太平的。”
洳是双眉蹙起,瞧着海上漂浮的一叶小舟,思忖了半晌后,很慎重的对她说:“只怕今夜之后这里会不太平,你们可有别处能落脚歇息的?”
少妇想了想后,点头回道:“双子山后面有片林子,里面有好几间茅舍,平常有守林人歇宿,村子里的人可以在那里挤挤。”
“那好,待你们村里人都齐聚了,全部去林中呆一晚,我怕在附近的夷桑人远不止四个。”洳是很严肃的对她说,那四个夷桑人只坐一片小舟而来,绝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跨洋过海,只怕之后还有大船游曳在海上,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缙墨及其周边都有海军巡守,他们若要登陆,只能另辟途径。
少妇听她这么说,想到那些夷桑人凶神恶煞的,心下惊怕也没了主意,洳是说什么便就是什么了,她忙道:“我这就去挨家挨户的说。”话落,她将两个小孩子赶回屋中,返身往邻舍家走去。
洳是站在门口负手远眺海上,余霞渐深,海天一线处,深蓝、靛青、亮橘、金红色次第展开,整个天空被霓光所笼罩。
海风拂面而来,撩起披散两肩的长发飞扬起来,她眼角余光看到从双子山的山缝中又行来一队人,为首一人披着雪白的狐裘,衬着底下丝织靛蓝的衣袍,映出一派雍容,那清俊面容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