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一支被背叛的军队。
一个被屠杀的战场。
愤怒!绝望!嗜血!疯狂!
数不清的残魂在哀鸣。
他从那血海的深处孕育,自战场的死难者中诞生。
是以,复苏之后,就矢志于复仇。
回忆着这些,阿卡多的眸子渐渐的浑浊起来。
可是……
两百多年来,他虽然矢志于此。
却屡战屡败。
早已经被打的没脾气了。
在神圣同盟,被迫或者说自愿解散后。
他就已经明白,向这个国家复仇是不可能的。
他是怪物!
但却是很少见的爱国的怪物。
他的魂,他的灵,他的思想,都已经被刻下了布塔尼亚。
尤其是,他在北周经营了两百年的布局被人砸碎。
又亲眼目睹了另外一个同样从战场上爬出来的同类,那地狱公爵伊维在这片土地被人像蝼蚁一样捏死后。
他就已经实际上,转向现实和理智了。
这也是他灵性之中,来自布塔尼亚的部分在作祟。
布塔尼亚人,自古就只有利益。
正因为如此,他才忧心忡忡。
因古拉特,那里知道这些?
她看着阿卡多的神色,问道:“既然阿卡多你不喜欢……明明可以反对的呀……”
血河领主是布塔尼亚的守护者。
所以,血河领主拥有否决一切条约和法律的权力。
这是他的实力决定的。
他不同意的事情,布塔尼亚不敢赞同。
阿卡多苦笑起来:“我反对有用吗?”
“况且我也不得不赞同!”
只要这个国家的这个城市里,依然有着那位书店主人的踪影。
布塔尼亚就只能靠拢!
因为,不加入,就没有未来!
本来,这个国家的科技和经济,甚至超凡力量,就已经领袖绝伦。
与其他国家拉开了代差。
若他们进一步的得到了那位书店主人的帮助。
那么……
布塔尼亚的未来,将一片黯淡。
现实利益,迫使布塔尼亚,只能选择与之联合。
就像那百年战争中,打到后面,死伤无数后,布塔尼亚第一个做出了妥协。
即使是之前……
阿卡多看着那酒会中悬挂的画像。
那位牛顿大学士的画像……
若没有布塔尼亚王室的同意,这位王国的无价之宝,又岂能来到这个国家?
虽然坊间传说,那是因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以十倍于牛顿大学士体重的黄金作为交换的。
千金马骨的游戏。
然而……
当时,两国可是交战国!
女王再昏聩,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黄金就同意?
想着这些,阿卡多就又想起现实。
他想着秦陆诸国,对因古拉特道:“从今天以后……”
“我的小主人,你要千万小心了……”
“我们的敌人,不会放过你的!”
布塔尼亚,自古就是秦陆中的叛逆。
近两百年来,更是白骨教堂的眼中钉,肉中刺。
法兰皇帝野望,折戟沉沙。
普鲁士的梦想,魂断巴黎。
哈布斯堡的皇冠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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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布塔尼亚干的好事。
过去,白骨教堂肯忍耐。
是因为布塔尼亚至少还只是一个‘叛逆’。
但现在……
在白骨教堂眼中,布塔尼亚恐怕已经成为了‘叛徒’。
比北秦陆的异教徒们还可恨的叛徒!
擒贼先擒王。
因古拉特作为维系血河领主与布塔尼亚之间关系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被针对的对象。
白骨教堂的刺客,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因古拉特点点头。
这个她熟悉。
因为她懂事开始,就一直被刺客的阴影笼罩。
白骨教堂的刺客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刺杀她。
她的祖先们,也基本都是死于白骨教堂的刺杀!
包括她的始祖,曾经秦陆最伟大的猎魔人——范海辛!
出生于白骨教堂,却又背叛了白骨教堂的教士。
“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您……”阿卡多道。
“您的安全,我已经拜托了宋时恢将军……”
阿卡多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张符箓,交给因古拉特:“随身带着它……”
“它会保护你!”
这是这个国家的那位都督亲手所绘的符箓。
在关键时刻,可以抵御一位上将的全力一击!
………………………………
白骨教堂。
秦陆最重要的神圣场所。
数不清的人骨,在这里被装饰城吊灯、墙壁、烛台以及圣像。
足足数万具尸骨,构成了这座圣所的轮廓。
这本该叫人毛骨悚然的教堂,却没有半分邪异。
反而处处彰显着神圣与肃穆。
尤其是在现在。
灵气复苏的浪潮不断冲刷着世界。
这里的每一块骨骼上,都流转着神圣的圣辉。
那是主对祂的信徒们奉献的肯定。
亦是无所不能的父,对祂的孩子与羔羊的爱。
秦陆人视死亡为神圣。
他们相信,死后必将步入天堂,与主同在。
所以,虔诚的信徒,以将尸骨奉献给教堂为荣誉。
且,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只有最虔诚的信徒或者地位尊贵的贵族、国王、教士才能拥有的资格。
而白骨教堂之中,足足有数位国王的尸骨。
这些信徒死后的灵,萦绕在教堂内外。
他们虔诚的信仰,在共鸣中激起了灵能风暴。
十字架上,圣歌阵阵。
仿佛主的眼睛,全知之眼,正在注视着这里。
胡子花白的主教,微微抽搐的举着权杖,穿过正在祷告的信徒们。
他走向那圣座。
圣座之上,大天使的光辉,慢慢的显现着。
那是主的使者!
米迦勒!
天使之王!
主教在祂面前屈膝下来。
带领着教士们,开始吟诵着赞美天使之王的诗歌。
在圣歌中,天使之王的意识开始复苏。
祂垂下神圣的双翼,覆盖着每一个人。
这些都是祂的羔羊。
于是,祂知道了。
“异端!”
天使之王的意志,像海洋的波涛一般,在每一个人心底席卷。
“必须死!”
于是,一根羽毛掉下来。
落到了一个教士身上,这羽毛落到教士手中,变幻成一柄长枪。
圣物!
朗基努斯之枪!
沾染着神子之血的枪!
背负着罪的枪!
也是救赎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