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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酒,醉醺醺的。
开始骂骂咧咧地对死去的母亲各种恶毒的诅咒。
夏司白的脑子里嗡嗡嗡的。
都是今天白天看的那个电影。
直到——
时针的钟,在凌晨一点响起。
这废旧的偏远郊区小破屋里。
死了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
男人的身躯,被剁成了几十块。
煮熟。
丢在了后院的废弃的水井。
那一年——
夏司白十岁。
…………
林朔打了个电话给曲清冽,问他住在哪里。
本来,他都已经准备睡觉了。
愣是被林朔喊起来。
上一次也是,他还在吃饭就被她紧急喊来了。
天知道他曲清冽就是个跑腿!他没有人权!
“你不会这么晚了要来请我吃夜宵吧?”曲清冽问。
“不,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得嘞,皇冠酒店五楼8888房间。”
“好。”
林朔挂了电话,扶着夏司白叫了辆出租。
他的腿差不多已经断了,根本没法自己走。
只能硬挂在林朔脖子上,一瘸一拐地上车。
十五分钟后。
两人到达皇冠酒店。
“你不带我去医院,带我来酒店干什么?”夏司白肿着一张猪头似的脸,问她。
林朔觉得她现在也还可以给他一拳。
这么能逼逼。
看起来伤的一点也不重的样子。
“有没人跟你讲过,你废话真的很多。”林朔无奈道。
她十五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叛逆。
“那有没有跟你讲过,你这发型真的很非主流,哪个托尼老师给你剪的?还不如老子给你咔嚓咔嚓几下,保准比这帅。”
林朔不动声色地直接在他肚子上砸了一拳。
疼的夏司白瞬间皱紧了眉头,“你有病吧?”
“现在看来,明显是你有病。”林朔上下打量了一下,残疾人士,还那么多废话,还跟她顶嘴?
夏司白被戳中了那个点,冷哼了声,不去看她。
别以为她救了他,他就会感恩戴德!
……
林朔扶着夏司白直接往酒店五楼去。
皇冠酒店这边住的非富即贵,黑白两道的权贵住的更多。
客人有吩咐不管对方什么身份都得保密。
所以尽管夏司白伤痕累累,工作人员也全当没看见。
直接上了五楼以后,林朔感觉到这斯好像半点劲都没使,全依靠在她身上了。
忍不住语气冷冽道:“你能不能自己使点劲?又不是断了两条腿。”
真当她是个人形移动机?
“哦。”夏司白哼唧哼唧,“你幸好不是个女的,你要是个女的,就你这德性,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砰。
夏司白失去支撑点,整个人面朝地面,摔了个狗吃……
他鼻梁差点没砸断。
幸亏这酒店地毯很厚。
“你干嘛松手!”夏司白骂骂咧咧地回头,冲着林朔目露凶狠:“想打架?”
真是一只难以驯服的小野兽。
林朔从没见过这么……无法言说的小孩。
一般来讲,在她眼里。
除了类似魏迟那样的话痨,小团子那样的可爱天使,她同桌那样的温柔可人。
以及……江某人那种……说不上来的复杂难以捉摸。
她还从没见过面前这种小孩。
明明自身难保,但是嘴巴上永远不可能听到什么好话。
看他这样子。
被人揍肯定不止一次,或许都上千次了。
依旧不记教训,学不乖。
林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淡淡。
“跟你这种未成年小孩打架?掉价。另外,前面就是8888号房间,你就是给我爬,也要爬过去。”
夏司白:“……”
牛逼。
怎么这个男生比女生还要难搞。
他摸滚带爬了十五年。
也没见过这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