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奢侈的事。
到了夜里,月华如水。
梁中卖烧饼回来,儿媳妇做了白饭和烧饼,一家人坐在草席上。
“今日学了什么?”梁中问两个孙儿。
梁小一道:“程先生教我们写名字。”
“大父,程先生在京城的事,不能与人说。”梁小二一副认真的模样。
“谁说的?”
“今日有一人来找程先生,说不能让人知道,他在京城。”
梁中心中疑惑,也觉得程先生有点古怪,再不济也能当个账房管家,不至于当流民,难不成是朝廷钦犯?
端着一碗清粥,拿着两个烧饼来到隔壁的草棚。
“青山,吃饭了。”
黑暗中,一道人影接过烧饼和清粥,连声道谢,梁中看着他,犹豫了片刻:“青山以前可曾做过官?”
程敏政差点没噎死,连声道没有,梁中心中疑惑,决定明天去衙门跟张大人通报一声,是钦犯就麻烦了。
次日清晨,梁家两个孩子没来念书,程敏政走过去看,草棚大门紧紧关着,唤了一声也无人应。
转身看见梁中带着两个孩子回来。
“误会青山了,老头子还以为你是钦犯,今日一大早就去报了官。”
“……”程敏政。
心想今日怎么没给他送早饭。
梁中嘿嘿一笑,张大人说程青山是徽州的流民,在京城得罪了人,才不方便透露,顿时放下心来。
程敏政没在意,继续教两个孩子读书。
“先生,你会讲《狐斋》?”梁小二问。
“你们想听?”
梁小一和梁小二眼中放光,欣喜的点头。
程敏政心中猛地一动,拍案而起:“流民喜欢听说书,却没银子去酒楼,将大明律融入说书里,不就成了吗!”
傍晚时分,他又来到凉亭。
流民们聚集在这里闲聊,看见程敏政又来了,顿时不悦:“你怎么又来讲大明律,咱们不想听大明律。”
“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仿佛没听见,程敏政自顾自地走到凉亭里,缓缓开口:“话说河南开封府武阳县,有一人姓叶名广,家中清贫,却娶了漂亮的妻子全氏,生得貌似西施,聪明淑慧,住居村僻处一间草屋……”
流民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入神的听着。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程敏政的声音。
讲的是《包公怒判天下公案》,从草棚经过的流民,也坐了下来。
月洒清辉,片刻功夫,坐在草棚里的流民越来越多。
一个时辰之后,程敏政清了清嗓子,道:“今夜就到此处,欲知后事如何,且待明日青山再来。”
流民们心中难受至极,就好似被人种了一棵草在心里,这棵草不停长大,满脑子都是程敏政的声音。
“青山,你再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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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呢,你又没媳妇,回去也是一个人睡。”
程敏政心中大喜:“你们今夜且记住,叶广所犯何罪,勿要效仿。”
回到草棚中,程敏政向梁中借了油灯,写了一封信,可贤侄迟迟不派人来取。
没过几日,一个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流民来到草棚里。
“将这封书信交给你家少爷。”
“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敏政再抬头,心中一酸:“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程子堂抹去眼泪:“严大人说,要扮成这样才能来见您。”
梁中来草棚送饭,看见草棚里多了一个流民,“青山,这是你儿子?”
“不是。”
“……”程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