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郎中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学生开一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开好药方后,管家带着老郎中去库房结银子。
李清娥有些心疼,轻唤了一声:“哥?”
床榻上的书生,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无多少血色,看上去虚弱倦怠。
李东阳坐在床榻边,长叹一声:“又熬夜了吧?”
“秋闱在即,儿怎能偷懒……奈何身子不争气。”李兆先既羞愧又埋怨。
心中清楚,他能进国子监是蒙父亲的恩荫,他做的学问,连小妹也不如。
刘氏抹着眼泪:“老爷,兆先的身子越来越弱了,你说一声,叫他别考科举了,一场乡试要三日,兆先怎么熬得住?”
李东阳能行很多方便,比如命考官安排好一点的号房。
却无法代替儿子科举。
科举还未正式开考,读书人就要先进贡院,一熬就是三天,有许多人考完科举就死了。
李东阳愧然长叹,没有给儿子一副好身躯。
“别考了,在家里养病吧。”
李兆先眼中泛出晶莹,读书人朝闻道,夕可死矣,如此苟活下去有何用?
……
坤宁宫,
严成锦刚从坤宁宫出来,遇到了弘治皇帝,又被叫回坤宁宫。
弘治皇帝坐在御座上,呷了一口参茶润嗓子,才问:“李卿家的闺女如何呀?”
张皇后递给弘治皇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弘治皇帝脸色凝固,明白了过来,再看向严成锦,竟变得有些同情。
“李卿家不同意?”
严成锦躬身:“臣惭愧。”
弘治皇帝长叹一口气:“你若有意,朕可与李卿家谈谈。”
“多谢陛下,臣的姻亲是家事,不敢劳烦陛下。”严成锦心中有一丢丢感动。
陛下日夜打理朝政,还宽厚仁慈,为了他着想,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俗称催婚。
次日上朝,
廷议开始前,弘治皇帝没看见李东阳,便问:“李卿家呢,今日怎么不见他,可是身体有恙?”
萧敬忙是道:“陛下让他沐休几日,李大人才没上朝,他身体无恙,倒是李大人的公子……似乎病得不轻。”
厂卫对京城的风吹草动,了如指掌。
尤其是刘健和李东阳这样的大臣。
李兆先在国子监读书时,就常常被耻笑,老毛病了。
弘治皇帝叹息一声,李卿家身体不好,如今连儿子也病了,定然痛心入骨。
“命刘御医去看看。”
严成锦另有所思,李东阳的大儿子李兆先,还有大概半年的时间。
让刘兽医去。
寿命只怕要打个半折。
“还有半年的时间,未必没有机会,要不要去看看?”严成锦犹豫了。
找刘御医自然不行。
这个时候,大明最厉害的大夫,是汪机。
只是御医顶着皇家的名号,陛下和坊间的人,总以为御医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夫,其实不然。
没找对大夫,就像灭火没用对灭火器一样。
找对了大夫,李兆想兴许还有救。
只是这个时候,信息封闭,但京城的达官显贵,压根没听说过汪机的名字。
更遑论宫中。
汪机就是这个时候的李时珍,但他的出身,实在太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