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言,达延汗撤军了。”朱晖道。
波罗堡一片杂乱,房屋倒塌,锅碗瓢盆被丢到街上,米缸都杂碎了一地,显然遭鞑靼人抢了粮。
“未必会撤军,鞑靼人进攻,向来喜欢声东击西,指南打北,明明是这边发现鞑靼人,却总能从后边杀出来。”陈寿笃定。
你的意思是?
鞑靼人飘了,故意将我们引来?
“绝无可能,若是想要与我们开战,为何本国公带兵进河套时,他们总躲着?”
“国公与鞑靼人交战少,敢问国公,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严恪松发动严氏灵魂拷问。
“自然是粮草!”
“不错,鞑靼人入关没带粮,如今四处掳掠,截获的粮草足以与我军一战。”
这里又是边陲,要是打输了,鞑靼人一个马遁,就能逃回草原深处。
严恪松暗自心惊。
几个月不见,达延汗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
“从今夜开始,主力部队开始换防,以此地为核心,每个军营不得超过五十步,等我大明的骑兵归来。”
鞑靼人的优势是骑兵。
宁夏的骑兵可以一战,但眼下都分成小股派出去了。
他的主力大部队,只有四千骑兵,其余三万均为步兵,有消息称鞑靼人的骑兵,有四万人。
到了夜里,负责守营的千户刘宁火速回来禀报。
“总兵,发现小股鞑靼骑兵在一里之外的山谷游荡,打还是不打?”
严恪松大惊,达延汗这孙子,果然没走。
“还想玩钓鱼执法,本官也钓。”
朱晖和陈寿等人一脸懵逼。
钓鱼执法是什么战术?
严恪松激动地派刘宁带着二百骑兵,到鞑靼人面前晃悠。
“达延汗的军队,必定在山谷里!”
只要将鞑靼人的军队引过来,架着三门红夷大将军等他,就能打得鞑靼损失惨重。
朱晖面色凝重,先前找不到鞑靼人,现在真要打了。
明军大胜,说不定陛下还会从宽处罚。
严恪松也是心事重重。
之前都是占据城墙,与达延汗大规模交战,现在城墙没了,就像没穿裆裤一样……
有点不自信。
刘宁带着一百人,前往一里外的山谷,果然看见了一小股鞑靼人的营地。
他策着马,在鞑靼人的营地前,不停吆喝。
“千户,他们不动怎么办?”一个校尉问。
“你们,下来,裤子脱了,给他们跳个舞。”刘宁道。
校尉们个个面色通红。
鞑靼人看得有些懵逼。
只见这些明军,不仅在营地外来回叫嚣,还在家门口尬舞,尬舞就算了,还没穿裤子,点着篝火“耀舞阳威”,显示得有多阳气似的。
“看不起谁呢?”
鞑靼人的愤怒情绪全部被激起来了。
草原以舞蹈,祭长生天。
他们跳这样的舞,就是对长生天最大的侮辱。
鞑靼人群情激愤,提到跨马,杀气腾腾地赶来。
校尉们一看,再晚小鸡都让人宰了,急忙提起裤子上马。
“上钩了,快往回引,宰了他们!”刘宁道。
鞑靼的这支先锋部队,少说有三百多人,他们不是对手,等再往后跑一里,就能与大部队汇合。
一匹快马疾冲,一马当先,冲回营地给严恪松禀报:“总兵,鞑靼人来了。”
“达延汗今晚会不会攻营?”苗逵忙问。
“以达延汗的性子,一定会偷袭,告诉各部,准备迎击!”
林松不在身边,少了一员可以冲锋的悍将。
不仅如此,京营的千户百户都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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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恪松将目光投向朱晖和陈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