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倾侧。”
“先去奏明陛下吧。”刘健看向谢迁,关切道:“于乔,你留在此当值。”
谢迁咬牙道:“如此大事,岂因我儿避趋之,我与二位兄长一同面圣。”
紫禁城,奉天殿。
弘治皇帝愁眉不展望着远处,冰雹砸得瓦砾砰砰作响。
“正是收成之际,又有大灾,看来今年又要开仓赈粮了。”
萧敬想了想,安慰道:“奴婢倒是觉得,丰年要来了。”
“为何呀?”
“钦天监监正说,瑞雪必有丰年,雹子下得这般大……”察觉到陛下脸色黑了,萧敬悬崖勒马,咽下没说出来的话。
小太监跑来禀报,道:“陛下,工部曾鉴大人急奏。”
不多时,曾鉴大步走到弘治皇帝身旁,微微躬身:“陛下,方才粗略统计,宫中需修缮的宫殿,有十二座。
六部和各监的衙门,不知还有多少损坏……”
这一场冰雹下的,把瓦砾成碎石。
六部和各监的衙门,还没上报,光是宫里的一座殿。
修缮的靡费,就不下于万两银子。
弘治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朕看严成锦的府邸,破旧不堪,也住得好好的,宫中不需修缮的偏殿,就暂且放着吧。”
“这……这十二座宫殿中,有陛下的乾清宫,太后的仁寿宫,还有太子的东宫……”曾鉴抬头看了眼,又低了下去。
弘治皇帝犹豫许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修吧,多少银子?”
“臣估算,需二十万两。”曾鉴多要一些,反正修完后,会有监督的太监清算。
若是修了一半没银子,那才麻烦呢。
再问陛下,未必会这么轻松。
萧敬看见,弘治皇帝眼角微微眯着,手却不自觉拽成拳头,陛下难以抉择的时候,便会如此。
“东宫不修了,先修其他宫殿吧。”
曾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老夫的女儿,还住在东宫呢!
察觉到亲家的脸色,终究不能委屈了儿媳,弘治皇帝干咳一声:“等收了夏税,再修东宫不迟。”
夏税不过八月,就在一月后。
刘健三人越过门监,径直走进奉天殿:“陛下,安陆州传回来的急奏。”
萧敬快步将疏奏呈上,弘治皇帝看完后,面色大变:“汉江之水决堤了?”
“是!”
刘健和李东阳三人躬身。
汉江乃湖广最大一条江,沿江有寿县,京山县,钟祥县等地,百姓数十万人。
乃是除江南外,大明最肥沃的粮仓。
接连十日大暴雨,流急水深,有些低矮的茅房,连屋顶都看不见了。
“如今,只能治水以救安陆州的百姓,可是洪水盖过瓦砾,只怕谢丕也无能为力。”
李东阳说道。
说到谢丕,弘治皇帝目光落到谢迁身上,“谢师傅不必忧心,朕相信谢丕他……”
谢迁颔首,却抑郁得说不出话来。
刘健道:“陛下,不如再派一人去湖广,分而治之。”
光靠谢丕一人,这么大水势,应付不来。
他又是新登科进士,毫无治水的经验。
谢迁微微躬身,决然道:“臣请旨,甘愿前往!”
“谢师傅不必着急,此事事关千万百姓的性命,朕廷议后,再做决断。”
冰雹停了,
百官纷纷挤入奉天殿,朱厚照也来了,韩文果然在奉天殿当差!
“父皇,可否调韩文守护东宫?”
弘治皇帝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退下,朕要廷议!”
朱厚照乖乖地站到一旁,装得满脸肃穆。
只要表现好,父皇就会将韩文调到东宫。
萧敬开始宣读急奏,听到安陆州接连十日大暴雨,百官们窃窃私语。
严成锦低着头,两湖一带,在后世也是洪水多发的地带。
这次接连十日暴雨……
谢丕不知还活着?早知便派王守仁去了,王守仁有圣人光环,一般情况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