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弘治皇帝端坐在锦凳上,张皇后哄着熟睡的朱秀妘,朱厚照低头乖乖用膳,准备溜出宫。
“武子监,招揽了多少监生?”
萧敬抱着云展:“只有三个人,有一个还是严成锦抓了梁大人的儿子,去凑数的。”
武子监?朱厚照低着头眸中放光,偷偷竖起耳朵。
梁储的儿子就是梁次摅。
弘治皇帝听锦衣卫说是个纨绔,微怒:“朕不顾百官,设立新府衙门,严成锦竟给朕凑数!”
“王越的两个儿子,也是去凑数的吧?”
“是啊。”萧敬露出喜意,发现朱厚照正在盯着他后,脸色微微僵硬:“也不能怪严大人,能当文臣,谁愿意当武将,严大人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以文治武,不是一座区区武子监能改变的,在士绅眼中,武将权柄,依旧不如文臣。
弘治皇帝深知其中不易,话锋一转:“辽东有战报了吗?”
“奴婢还未收到。”
正在这时,朱厚照喜滋滋地放下象牙筷:“儿臣吃饱了。”
从坤宁宫出来,朱厚照顺着巷道,很快,来到宫墙下换衣裳。
随即,踩在小太监背上跃起,双手勾住墙沿,身体压在墙头,翻了出去。
禁卫看见一道人影从天上下来,发现是太子殿下,愣住了。
“武子监在哪儿?”
“回禀殿下,在西市,还请殿下跟属下回宫。”
西市,武子监,
朝廷按国子监的官职配制,设立了祭酒、司业和监丞等职位,到岗的只有王越一人。
王越已经致仕,严格意义上,只能算客座博士,领取朝廷给的银子。
偌大的武子监,显得空旷安静。
严成锦看了眼王越的授课表,摇头:“一日只操练两个时辰,这样如何能培养出将才?本官不懂操练和兵法,但知道勤能补拙,还请王大人加倍。”
加倍,也才八小时,太仁慈了。
王春和王时面如死灰,看向严厉的父亲:爹,这人谁啊?
韩文自幼操练刀枪棍棒,并无不适。
王越面露难色,指着梁次摅:“贤侄啊,老夫的儿子虽然愚钝,但也能读书写字,这个连字也不识得,简直是废物,你让老夫如何教?”
兵法谋略,多出自兵书中。
朝中名将,哪一个不是腹有诗书,能单凭武力打胜仗的人,定有谋臣从旁辅佐。
“梁公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废物?”王越恨铁不成钢。
梁次摅害怕地望着王越,此刻只想等王越下值,逃回梁府。
“呀,老高,你设立了武子监?”
朱厚照激动的打量着宫殿,背负着手走过来,宛如回娘家的人。
这货定派人去打听了消息,才寻找这里来。
何能搬来两张锦凳,垫上青色蒲团,命下人端上火锅。
武子监刚设立,许多规定还未成,要一边吃一边慢慢想。
严成锦道:“第一条,六日可沐休一日。”
“本宫听说呆子才是祭酒,你抢呆子的活,越俎代庖!”
“伯安在辽东,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凯旋,兵部无心督管,本官代为管理。”严成锦道。
……
辽东,
王守仁到时,鞑靼的大军已经占据了辽东城。
五百余百姓困于城中,听探子禀报,荣王未逃出辽东城,也混在百姓里。
“将辽东的舆图,拿给本官。”
副将杜策拿着辽东的舆图,摊开在书案上。
辽东东部为丘陵山地、北部为辽北丘陵,地势向西和向南逐渐变得平坦。
辽东城正在平坦的地势上,适合鞑靼的骑兵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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