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银子用度变得极大,对外有所松懈,他查到不少佐证。
李东阳见了他,颇为意外:“严成锦派你来的?”
“大人收到疏奏后,学生就离京了,只是想不到,老师会来曲阜祭祀。”
许天赐见了李东阳,同样感觉惊讶。
朝廷会派来祭祀的人,是恩师李东阳。
“这是学生在曲阜调查的佐证,可交给大人一份。”
李东阳稍感心惊。
看来就算他不来山东,严成锦也迟早会向陛下奏明此事,厚厚的一沓罪证啊。
起初,还想将女儿许配给衍圣公孔闻韶。
可深入山东后,愈发觉得这父子俩都不是东西,呸!这样的人,怎配娶清娥?
嗯,严成锦虽然胆小如鼠,可品性还算端正。
比起孔闻韶,强一点点。
李东阳渐渐收回心思,看着这踏卷宗,田契、状告书、账簿什么都有:“你如何查到的?”
许天锡咬着嘴唇,躬身:“严大人教的方法,学生不能透露,恩师恕罪。”
带来十万两银子,全花完了。
用于收买孔府族人,还有打点当地的士绅,再散银逃走的百姓。
弄到这些佐证,十分不易。
李东阳边调查边赶路,到了曲阜已知晓大半,朝中也有赏赐土地记录可查。
只是想不到,衍圣公府也有这么多隐田。
有了这些佐证,就不必再调查下去了。
“启程,提前回京!”
……
李府,春意盎然。
眨眼过去十日,严成锦如往常一样登门,细数李东阳回京的天数,只剩一日了。
李东阳在时,气氛虽然不和睦,可也算光明正大,无所顾忌。
李东阳不在时,李清娥反倒拘谨起来,还未出阁,私下与男子相会,传出去名声不好,也败坏李府门风。
每次登门时,薛氏皆坐在一旁,让严成锦抓心挠肝,令生米无法煮成熟饭。
“明日,你爹就回来了,如今又添一岁,娘看你都着急,等他回来,我催催他。”薛氏看李清娥心疼。
李清娥才二十,在大明,已算晚出阁。
女子十五岁出阁嫁人,倒不是无人来提亲,薛氏想到此处,又暗怪李东阳。
严成锦道:“有劳夫人。”
薛氏扶着额头起身,回到中堂,留下严成锦和李清娥两人,还有何能和风娇。
正堂忽然变得安静起来,碍于礼制,女子话不能多,显得妩媚失礼。
严成锦道:“本官会看手相,可否给小姐看看?”
李清娥微微羞红,不多想,便将手伸出去。
何能偷偷白了严成锦一眼,少爷分明是想牵小姐的手。
严成锦捏着指尖,触感自然不用不用说,绵软舒服。
说好了只看看,想不到严大人会上手,李清娥心律失衡,反应在红扑扑的脸上。
“手相真好,躲避了一桩姻缘,不过在本官看来,是一桩祸事,不足为惜。”
“老夫就知道,你让本官离京,是有所图谋!”
严成锦回头,看见李东阳正穿过庭院。
提前一天回府,却故意派人通报明日回来?大意了,没有过多考虑,老银币啊…
李清娥也没想到父亲会提前一日回来,有些羞愧。
严成锦将手收回来,话锋一转:“李大人在曲阜查到了什么?”
李东阳深吸一口气,拉着严成锦的手臂,面色凝重:“你随本官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