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本宫吧?”
这厮果然是太子……
不过,严恪松此时无暇教他做人的道理,命亲军将他带下去。
天际边上,阵阵黄烟弥漫,满天的嘶吼声传来,还有鞑靼人吹响的兽角怪声。
乌央乌央的大军,宛如天上的黑云。
严恪松驾着战车来到城外中军阵地,八万边军分为前后左右五大军阵,前军统领为兵部左侍郎左宗彝和林松。
五人一队的塘骑,飞速奔袭在五军方阵外围,传达命令:“总宪大人亲令,凡斩贼首三颗者,俱升一级,斩首二颗,俘获一人者,赏银百两!”
士卒们双眼放光,跃跃欲试,恨不能排在第一列冲锋陷阵。
行军打仗,排在第一列冲锋极为危险。
但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极有可能斩获敌军首级。
“共作一眼,共作一耳,共作一心,何贼不可杀!何功不可立!”
呐喊声震动旷野,群情激愤。
各方把总望向中军的阵地,五方五色旗在狂风中飘扬,主帅还没下令进攻。
张延玉朝严恪松微微躬身:“总宪大人,封赏口令已下,随时可以进兵灭虏。”
张延玉是成化八年进士,曾任甘肃巡抚,文武兼资,极为有才能。
严恪松通过单筒望远镜,看见鞑靼人的骑兵不要命的冲来,越来越近。
“放炮。”
红夷大将军的射程,比弓箭远,正好进入红夷大将军的范围。
塘骑接到命令,策马来到前方军阵,传达给左宗彝。
左宗彝颔首点头,旋即,喇叭响起,传遍了前方营阵。
神机营的士卒听到喇叭声,装上巨大铁蛋,点燃火药,轰隆轰隆,此起彼伏的红夷大将军巨响,震得耳朵声疼。
喇叭声再次响起,第二排的神机营士卒听到信号,将火药点燃。
鞑靼人不要命的冲来,红夷大将军的铁蛋将方阵打出缺口,但很快又被补上,敌军实在太多了。
朱厚照放眼望去,热血沸腾:“三边的军士,果然骁勇!”
两个亲军将朱厚照押回了大营中,却被他绑了起来,又溜了出来。
张景哭丧着脸:“殿下不要去啊,会死的,您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打仗,被打死了,小命就没了啊。”
“反正本宫回去定要被父皇往死里揍,不领兵岂不是白白挨揍了。”
朱厚照喜滋滋地来到左方军队前。
陈寿勃然大怒,两军交战,应该严守军中的秩序,此刻,能在军队间游骑的人,只有塘骑和亲卫。
“你是哪里的官员?可知军法如山!”
“本将是朝廷钦派的威武大军,接替你领兵,你自己看圣旨!”
朱厚照将圣旨丢过去。
陈寿面色微微一变,没有听说过这号将领,你谁啊?
鞑靼人的骑兵越来越近,眨眼间,就到了百步开外,箭雨满天飞射。
代表进攻擂鼓,声音大作,再看向中军的旗帜时,红色旗、青色旗、白色旗一同朝前方点头。
这是命前、左、右军冲锋进攻的信号。
刀牌手稳步冲前,神机营士卒退至后方,嘶吼声一片,两军士卒就如同黄河水和海水相遇,各不相让。
“他不是威武大将军,他是太子啊……”张景哭唧唧地跑来。
声音被嘶吼声和战鼓声淹没。
塘骑连忙跑来禀告消息:“总宪大人,太子跑了,他在领兵。”
这个狗太子,上辈子一定是本官的儿子,这辈子投错了胎,老夫才要这样给他擦辟股。
“太子在哪一路?”
“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