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大臣来试药。
李东阳面色微动,若两个尚书死了,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处置严成锦。
“不过,汪机似乎找到了药方。”严成锦道。
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大殿的声音全部压下去。
弘治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锋芒,渐渐露出喜意。
哀求陛下迁移的百官,茫然地望着严成锦,有药了?
“怎可能,这是番外传入的病。”王序面色僵硬看向弘治皇帝:“陛下,才过去五日啊,怎可能有药。”
严成锦道:“还请陛下移驾广庭。”
弘治皇帝走出奉天殿,站在御阶上。
只见,底下宽阔的广庭中央,汪机和褐色布衣的百姓躬身行礼。
弘治皇帝对着萧敬道:“把他们宣过来吧,这么远,朕如何跟他们说话?”
萧敬暗怪严成锦不懂事,快步走下御把人带过来。
等他走远后,严成锦才道:“陛下不可,那人患了广疮。”
百官受到巨大惊吓,慌乱地退后几步,抱成一团。
“严成锦,你竟带广疮之人进宫!”
“护驾!快将那人赶出去。”
弘治皇帝面色铁青,看向严成锦:“严卿家何意?!”
萧敬却浑然未觉,抱着浮尘快步走向汪机,“汪大夫,陛下宣你们过去,这、这人的脸色,怎如此苍白,难……难道?”
“不错,他患了广疮。”
他娘的!
萧敬宛如炸毛地猫,蹭地一下跳起来,险些跌落在地上。
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人笼嘴,蒙在脸上,这才安心了些。
“严成锦这狗官,咱早晚要死在他手里,汪大夫,你给咱看这个作甚?”
汪机戴着羊肠手套,将那人的衣物除去,“劳烦萧公公禀报陛下,此人广疮已治愈,不必移驾去南京。”
萧敬连浮尘也不要了,连滚带爬跑回御阶上。
“陛下,那人患了广疮,严成锦竟将此人带进宫来!”
弘治皇帝却道:“汪大夫叫你带什么话?”
萧敬愣住了,陛下和百官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汪大夫说,那人的广疮治好了,奴婢看见了。”
霉物竟真能治病?刘文泰懵了。
“严卿家真乃大明祥瑞啊!”弘治皇帝深以为然道。
严成锦面色抽搐了一下,你再骂?
刘庆深吸一口气,激动道:“陛下,令通政司昭告吧,京城百姓慌忙向外逃难,人心惶惶啊。”
弘治皇帝颔首,紧绷的神色,慢慢地舒缓开来。
严成锦却道:“据臣所知,在三月前,广疮就出现在广州府,乃番人传入,蔓延至京城,是奸臣所为。”
王序吓得脸唰一下白了,浑身滚烫,紧接着是一阵密汗。
户部和兵部几个言官,面色慌张。
弘治皇帝舒缓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阴沉:“严卿家直言,何人所为?”
严成锦让郑乾将人带上来,是个快要吓死的小太监:“这太监想逃去江南,臣派人追了三日,才找到他。”
包袱里,有两千两弘治银票。
小太监不停磕头:“是……是王序让奴婢干的。”
严成锦又递上一本账簿:“这是王序在成贤街的弘治商号,存入的白银。”
王序两腿发颤。
刘健几人满脸错愕,短短五日,此子竟干了这么多事?
“王大人,谋逆是诛九族之罪,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严成锦问道。
王序如身躯同烂泥般,嘴巴哆哆嗦嗦,不知在念叨什么。
弘治皇帝忍着怒意,红了眼睛瞪着眼前人:“都拖下去,斩了!”
百官木然看着这一幕。
“这小太监是哪一宫的人?”
萧敬瑟瑟发抖:“是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