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连几日,柴升认真地给皇孙准备讲义,一口气讲几个时辰。
要不是皇孙中途要喂奶,他能一口气讲到下值。
不仅如此,皇孙中途要睡觉,换亵裤,屡屡打断讲学。
但柴升不敢嫌烦,当亲儿子般对待和照料。
趁着间隙,文吏走近几步道:“柴大人,严大人去吏部调了你的宗卷,还查了户部给九边的账目。”
严成锦竞争帝师不成,就想弹劾他上位,柴升面色阴沉。
……
大同府,山阴。
再往前走一段就出关了,高凤躲在客栈里,好吃好喝躺了一夜。
接连大半月坐马,累得人都散成沙子了。
午膳时,高凤从客房出来,和护卫坐在大厅旁,吆喝:“掌柜的,上最好的酒菜!”
红烧鱼头,脆皮叫花鸡,熏制烤鸭等一盘盘端上来。
“高公公,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高凤皱着眉头,怒道:“出什么发,就在这里呆着,等殿下回京了,咱们就回去。”
大明和鞑靼正在交战,百姓都不敢出城。
城门紧闭,让他上哪儿弄出城令去?
严成锦也不知道他出没出城。
“那边的小子,一直盯着咱们看,会不会是奸细?”眼尖的护卫指着旁边的一桌。
有个穿着褐色布衣的壮年,点了一杯茶水,不时地往这边看。
高凤觉得有可能,吩咐人把人带过来。
壮年开口道:“你们敢押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啪!
高凤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在宫里,受严成锦的气就够了。
到了宫外,还有给他脸色看的人。
就算是这一带的士绅子弟,也得乖乖给他低头,喊一声高爷。
“咱是宫里的内官,你就是叫大同知府的爹,也得叫咱一声爷爷。”
采办太监到地方,父母官都要巴结讨好。
更遑论,他是比采办太监更高品轶的司礼监大垱。
壮年男子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是高凤,我背后的人,你得罪不起。”
高凤笑了:“说出来听听,是哪路神仙。”
“是宫中一位不便透露姓名的大人。”
噗~
高凤一口茶水喷了两丈远,猛烈地咳嗽几声,差点吓死过去。
“严大人可是有何指示?”
“你在此拖延一日,我会如实禀告那位大人,再不出发,我便再给那位大人一封书信。”
大同府有御史衙门,不出五日,消息就能八百里送到京城。
高凤是真的怕了,连忙带上包袱:“咱这就去,对不住,咱早说我就不扇你了,这十两银子给你,急奏别乱写。”
……
京城,内阁值房。
刘健数着日子,喟叹:“陛下下旨,已经近一月了,禁卫还没有太子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
毕竟是在关外,没准让人给宰了呢。
李东阳摇摇头不去想了,“陛下虽未提起,这两日却频频去东宫,想必是心有不忍。”
“一会儿面圣,就不必提此事了。”
正在此时,午门。
一匹快马直冲而来,探子翻身下马后,递给禁卫一封急奏:“高山卫急奏,净州大捷!”
禁卫不敢怠慢,连忙送去兵部。
柴升整理衣冠,正准备去文华殿日讲,却见文吏忙冲进来:“大人,九边的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