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准乞。”
王华赞成王守仁致仕,他相信心学不是谋逆的学说,就怕叛贼故意打着心学的旗号起事。
等日后朝廷清算,会牵连王家。
想让儿子致仕,等风波平息后再出来为官。
太上皇弘治沉吟片刻,道:“王卿家先以病由,休养一段时日吧,准乞。”
一个时辰后,王府。
王守仁在书柜上取下几本书,折叠两套干净的衣裳。
王华一脸茫然:“你要去哪儿?”
“儿所学仍有许多不足之处,不能为百姓谋福,想离开京城游学一段时日,家中劳烦父亲照料。”
这逆子与新皇一个德行,可如今成了婚,想揍也揍不了了。
王华置气坐在一旁。
走出府门,王守仁骑上大马,朝西直门而去。
听闻王守仁要离开京城游学,一众良乡的读书人追随而去,车队有十一二人,宛若当年孔子周游列国。
锦衣卫禀报太上皇弘治,周游名山大川,是读书人常干的事。
太上皇弘治并不觉得稀奇。
如今,还有严成锦私放宁王一事未问责。
严成锦在都察院值房写弹章,丝毫不担忧。
最怕宁王入京受审的,是那些受过贿赂的官员,一旦动格彻查,刑部左侍郎刘景,大理寺卿孙交和吏科给事中等至少十余官员要落马。
不吝于一场朝堂地震。
成贤街,刘府。
刘景犹豫要不要给严成锦求情,他曾受过宁王一副字画,虽付过银两,却远低于原价。
大臣们上朝前,在左掖门暗自商议,严成锦平定叛乱有功绩,但私放宁王也要问罪。
今日,朱厚照领着朱载堃和朱厚熜来上朝。
不过,太上皇弘治不理他。
等百官入殿后,太上皇弘治道:“内阁以为,如何处置?”
蒋冕躬身道:“当功过相抵。”
曾在朝中夸赞过宁王的功绩,谁知宁王竟是反贼,蒋冕也很尴尬。
很快,吏科给事中常悦道:“严大人救南昌百姓于水火之中,虽私放宁王,却也未危害朝廷,臣附议。”
话音刚落,光禄寺和六部中一些官员也纷纷附议。
他们也不希望宁王被押回京城受审。
等退朝后,太上皇弘治将严成锦留下,这家伙不会私下收买了大臣吧,“严卿家与六科官员无往来,为何纷纷替你求情?”
“他们或许受过宁王的恩惠,自然不希望宁王入京,不知太上皇要如何处罚臣?”严成锦抬头眼巴巴地问道。
悬着几日,今日在朝堂上提及,定是有决断了。
李东阳几人看向太上皇。
“锦衣卫查查这些官员。”太上皇弘治又看向严成锦,面色严肃:“你私放宁王,罚俸一年,明日去祭拜长陵,向祖宗言明宁王的罪行。”
祭祖,通常是驸马都尉蔡晋的活儿。
可朱家出了一个不肖子孙,如今将他除去,是要向祖宗言明,并除籍。
严成锦平定此事,正好合适。
这便是从轻处置了,严成锦躬身领旨,翌日大清早,礼部官员准备好祭祀之物,前往天寿山。
长凌并非一座坟墓,而是一座宫殿,规模不大。
葬着朱棣,严成锦给他上一炷香,半日就从陵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