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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江含韵最近正有公务在外,否则今日就可将那玄鹿妖王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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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冠军侯府之后,李轩首先感受到的,却是今日爆发的‘金刀案’,对朝廷的震荡之烈。
此时在他侯府之外等候的文武官员,赫然达到一百多位,且哪怕是到子夜时分也不肯散去,且还有更多的人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这些人的目的各不相同,一部分人是来寻冠军侯府打听情况;一部分人则是想要劝李轩介入此案,向文武百官示以公正;还有一些人,则是如韦真这样,来寻他议论应对之法的。
可无论他们的目的为何,都是眉心深锁,忧心忡忡。
此时也可见李轩在朝堂中的地位,俨然是一方大佬,许多文武百官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派系。
尤其是武臣,他担任‘中军断事官’的这段时间虽然得罪了许多人,可也有许多地方将官,正在向他靠拢。
被大晋丢在南方的那些开国勋贵,更是自然而然的开始将他当做在京城的代言人来看待。
李轩很想对巴蛇女王用刑,想要将今天受的气给报复回来。
可他却不能不耐着性子,分批接见这些文武官员。
作为朝廷重臣之一,李轩有义务出面安抚人心。
他知道此时朝堂中越安定,那么景泰帝与虞红裳的转圜余地也就越大。
至于那些劝说他出面主持金刀案的,李轩则是采取与应付沂王虞见深时的同一口径。
他对太后与国舅不满,所以需避嫌。
圣人有云:以德抱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是圣人都提倡的道理,也是君子的品德。
而在凌晨卯时一刻,李轩也坐不住了。他匆匆进了宫,去寻虞红裳探问情况。
在入宫之后,李轩才发现天子居然已出关。
这位景泰帝是在乾清宫接见的李轩,他的脸色煞白,毫无血色,虞红裳柳眉微蹙,有些神不守舍。
李轩很想问景泰帝的身体究竟如何,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朕会令‘绣衣卫千户卢忠’严查此案,金刀一事由他举报,想必他办案时也会更尽心。”
景泰帝的神情有些狰狞,双目中也含着血丝。
“除此之外,朕会令左道行与三法司首脑负责监督此案!李爱卿你可以转知外朝的那些人,朕会秉公断案,如果我那皇兄确有复辟之意,朕会按律处置。如果他没有,那么朕也不会冤枉了他。”
李轩听到景泰帝说要让’绣衣卫千户卢忠’负责查案,就心想天子这莫非是转性了?
让举报人去查被举报人,那还有什么好结果?
可他听到景泰帝又说要三法司首脑负责监督,就暗暗一叹。心想这位天子的心性,果然一如既往。
不过接下来,景泰帝的言语却让他心神稍松:“即日起,李卿你的神机左营扩编到两万四千人,其中一万二千人常驻万岁山!所有兵器,战甲,物资,由兵部优先拨给。”
景泰帝看着李轩:“朕只有一个要求,这神机左营上下将官,都要绝对可靠。”
李轩当即领命:“臣遵命!臣稍后就拟一份将官名单给陛下。”
其实这神机左营,就是他与景泰帝‘合股’后的产物。
李轩将诚意伯府提供的大量家丁参杂其中,景泰帝也干涉了许多关键职位的任命。
景泰帝当即微一颔首:“其实无需如此,朕对冠军侯信之无疑。此外,神机左营今日起接掌午门防务,直到朕谕令撤销为止。我希望从今日起,冠军侯的本体能够入午门值夜,为期半月。”
李轩听了之后,却一阵凝眉:“陛下,此事可否延迟两天,或者陛下另请贤能?”
他见景泰帝的脸上现出不悦之色,忙解释道:“不是臣不愿为陛下效力,而是近日臣在京城内,发现一只玄黑鹿王的踪迹。这几天内,臣想要全力抓捕这只妖王。它的精血,对于陛下及太子的身体都大有好处。”
虞红裳当即神色微变,眼神炽热的向李轩看了过来:“当真?”
李轩发现景泰帝那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了一层血色。
他不禁感觉疑惑:“陛下,玄黑鹿王的精血,对您与太子的身体虽然大有好处,却无法让你们痊愈。”
景泰帝的伤,是多种武意混杂积沉于他体内的结果;太子虞见济,则是假死期间,散去了不少魂魄。
所以玄黑鹿王的精血,是没法让他们恢复的。
“你怎么糊涂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虞红裳无语的摇头:“蚩尤与黄帝大战的涿鹿之源,也是昔日玄黑之鹿的栖息地。从此之后,鹿也代表着天下。”
李轩这才恍然醒悟,意识到这玄黑鹿王,可是祥瑞中的祥瑞。
朝廷如能得之,对人心的稳固作用不亚于玉麒麟,更是对景泰帝继位正统性的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