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饼的一种,一个一个的小丸子,现烤现卖,她掰了一个吃,入口有浓郁的奶香味,外脆里软。
尉迟神情无奈,将车重新开出小街。
鸢也瞧他有点看不起她的美味的样子,掰了一个塞进他嘴里:“比你的培根三明治好吃多了尉总。”
尉迟细嚼慢咽吃下,鸢也眼珠子一转,有了什么坏心思,又喂给他一个,再一个……最后这张鸡蛋仔反而是尉迟吃得多。
末了鸢也才慢吞吞地说:“其实我刚才的手还没擦干净,尉总,你没吃出来你自己的味道吗?”
尉迟:“……”
鸢也看他一下子黑了的脸,噗的一声,倒在座椅上哈哈大笑。
她到底哪来那么多恶作剧的想法?尉迟好气又好笑,伸手拉过她的安全带,准确扣进凹槽里,说:“现在出气了?”
鸢也知道他问的是今晚在房间里,他们那场不愉快的对话。
唉,所以说尉总是公认的商界精英,每一笔买卖都计算得刚刚好。
小隔间里抽身而去惹了她,宁城便英雄救美哄好她;为了白清卿质问她惹了她,姜家别墅里就维护她要姜宏达道歉哄好她;今晚怀疑她外面有男人又惹了她,现在就接受她的恶作剧哄好她。
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吧?
“宋家那对母女又是怎么回事?”尉迟又将话题带回来。
“我外公去世一年后,我爸就从外面带回那对母女,说是他的姐姐,丈夫做生意失败,破产自杀,债主追上门要抓她们母女卖身抵债,他不忍心,就带回家照顾,哪怕当个佣人也比毁了一辈子强。”
说到这里,鸢也冷笑一声:“什么姐姐,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宋妙云是他青梅竹马,他们一直有私情,宋鸯锦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尉迟挑了下眉,大概是也没想到还有这个内因。
“他今天还跟我说,他不知道宋妙云给她生了个女儿,他们分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待我妈妈是真心实意,直到我妈妈去世后,宋妙云告诉他宋鸯锦是他的女儿,他们才旧情复燃。”鸢也讥讽,“编故事的能力那么强,难怪我妈妈会被他骗到。”
“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鸢也面无表情道,“他从来就没有跟宋妙云断过,宋妙云也没有什么破产自杀的丈夫,她一直被他养在外面,两人合谋,一起骗我妈妈。”或者说,是骗陈家的财产。
尉迟问:“后来呢?”
后来?鸢也的眼神暗了下来,后来她妈妈怀孕了,然后在分娩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和她已经足月的弟弟一起走了。
“你为什么会去查宋妙云?”尉迟忽然问。
鸢也心里咯哒一下,连忙收拾起低落的心情,尉迟太敏锐了。
她在坦诚她妈妈的死因和隐瞒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了后者:“宋鸯锦自己说漏嘴,说她是姜家的大小姐,我才想到去查。”
尉迟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总之没有再追问。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尉公馆了。
鸢也身上黏黏的不太舒服,想先洗个澡,下了车,没等尉迟,直接回了房间。
尉迟跟着上楼,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她“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的声音,他微垂下头,淡淡一笑。
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好,尉迟脚步一转,去了书房。
随后,助理黎屹带着一叠文件进门:“尉总,都整理好了。”
尉迟这两天确实是去出差,傍晚才下飞机,黎屹来接他的时候,说起今天是姜宏达的生日,所以他才会改道去姜家别墅。
毕竟以鸢也和姜宏达的关系,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会起争执,他要是不去,都不知道场面会闹到什么地步。
也是巧,他进门就正好看到姜宏达打鸢也的一幕。
尉迟眸子沉下,轻轻转着手指上的婚戒,薄唇抿直。
黎屹是黎雪的亲弟弟,姐弟两人都是尉迟的左膀右臂,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想了想问:“尉总今晚在姜家,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尉迟淡漠:“没什么,姜宏达给我设了一个局,想敲诈我。”
黎屹也笑:“不怪他穷疯了,姜氏最近几年的市值一贬再贬,年前蛇吞大象吃下锐大制造也没能改变他们的处境,反而陷入了资金周转困难。”
“是吗?”尉迟漫不经心,他出了姜家别墅就让人报警了,单是加湿器里的迷情药,姜家就说不清楚了,更别提现场还有媒体在,等明天这件事报道出去,姜氏怕是要更雪上加霜。
姜宏达这次,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