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东西放下:“这些是阿庭的药,张老教授亲自在医院门口等我,我们还聊了聊,我特意问她,阿庭定好的治疗方案是什么?”她微笑,“尉总,你真是合格的好父亲。”
说完她转身即走,尉迟倏地起身,快步绕过办公桌,抓住她的手:“我们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你现在也很喜欢阿庭,一举两得,不是吗?”
鸢也手臂一抬,挣开了他,眸子蕴了寒意:“如果从一开始就可以一举两得,你又何必设这么一个局来对付我?”
放到现在,张老教授告诉她,需要她和尉迟生个孩子来救阿庭,她会心甘情愿,阿庭如今也是她的儿子,她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尉迟应该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她这个治疗方案,偏偏阴差阳错,让她先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你很清楚,我膈应白清卿母子,更因为他们跟你吵翻了离家出走,决计不可能跟你生个孩子来救……尉言庭。”私生子三个字太难听,她现在已经说不出口,只能生硬地喊着名字。
也因为如此,鸢也心中的火气愈旺:“所以你为了达到目的,先是含糊其辞说会送他们走来安我的心,再用苦肉计让自己过敏,或许还联合了爸妈,一起对我施压,让我不得不搬回尉公馆照顾你,听你的花言巧语!”
“你多了解我,知道说什么会让我动容,尺度拿捏得刚刚好,果不其然,我们终于和好了,你的第一步成功了。”
尉迟敛着眼瞳,看着她脸上的怒色,没有说话。
“然后就是那个孩子的戏份,他被调教得以为我就是他妈妈,总是跑到我面前卖乖撒娇,渐渐消除我的膈应,又刚好病了,你那句‘孩子很容易对照顾他的人产生感情’也是说给我听的吧?孩子容易有感情,大人也是,何况是对着一个病得惨兮兮的三岁小孩,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当然会软。”
多久之前了,鸢也就说过,尉迟像一头蛰伏在草丛里的猎豹,会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再扑出来,将猎物一击毙命,是她麻痹在他的温柔里,才忘了他本质是一头野兽。
尉迟没有一字反驳,显然,她说的都是对的。
书房内安静至极,只有墙上古董挂钟滴答滴答的秒针声。
越往深处挖掘,鸢也越觉得自己是个傻子,竟然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她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心计。
尉迟说:“我从来没有要求你接受阿庭,也是你自己说要抚养阿庭。”
“是,你什么都没有说,但这些不是你的计谋吗?”刚才没有挣开他的手,鸢也再度用力,但仍被他抓得紧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有的是办法让我主动接受他,从准许他去老宅住,到开口把他接回尉公馆,事情一直在按你预想的发展,尉总,你好厉害啊。”
尉迟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所以呢?现在不要他了?让他去死?”
鸢也喉咙一下被梗住,她的火蹭的一下冲上天灵盖。
她恨的就是他这一点!
这个局已经把她牢牢套住,她根本没办法抽身,除非是看着阿庭去死,要不然再生气再膈应也要继续跟他上床,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