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姜家偶遇。”
尉迟微笑,自然而然地在鸢也身边坐下:“这顿就当是便饭,今晚再到尉公馆用餐。”
他不经意彰显的男主人口吻,主客立场即刻分明。
陈莫迁眉眼不惊:“不用客气,我和鸢也没有这么见外。”
“应该的。”尉迟拿起茶壶给自斟一杯,抿了一口,认出是祁门红茶,他便唤来服务员,“再要一壶碧螺春。”
“好的先生。”服务员应后,尉迟才低头对鸢也说:“你不是不爱喝红茶?”
鸢也只爱绿茶,点红茶是记得陈莫迁爱喝,她看了尉迟一下,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喜欢什么茶,他竟有注意到。
服务员很快再送上来一壶茶,尉迟为她倒了杯碧螺春,鸢也看着清汤绿叶,默默喝了。
陈莫迁看着他们,手指轻轻转动茶杯,并无言语。
尉迟又问:“点菜了吗?”
“点了。”鸢也回答完,想起一事问陈莫迁,“小表哥去姜家拿什么东西?”
“姑姑的家徽。”陈莫迁道,“族中的长辈们要重制族谱,知道我要来晋城,就让我顺便把姑姑的家徽带回去。家徽虽然没有什么大作用,但流落在外也不好。”
所谓家徽,就是一块雕了陈家家纹的玉牌。
陈家一直都是枝繁叶茂,历史又可以追溯到清朝,那会儿没有手机这些高科技工具,族人确认身份只能凭借信物,所以陈家子弟手里都有玉牌。
但是到了现在,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背景,只是打个电话问一句的事情,玉牌作用,象征意义已经大于实际意义,简而言之,留做纪念罢了。
尉迟倒是不知道这回事:“你也有家徽吗?”
“我是外孙女。”只有直系子弟才有。
陈莫迁一弯唇:“你想要,我的可以给你。”
鸢也连连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想害你被未来嫂子误会。”
“一块牌子而已。”
他们兄妹说着话,热络而亲近,从家徽说到族谱,再说到大表哥,又聊到了病人:“小表哥去看过程家千金了吗?”
“昨晚去看过。”
“感觉怎么样?”
陈莫迁掠了她一下:“治病这种事,怎么能‘感觉’形容?”
鸢也笑着说:“怎么不能?你这么专业,能不能治好,可以判断出来的吧?”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病因,病态都不一样,没有完全掌握之前,不好下定论。”陈莫迁只道。
“你们当医生的,比当律师和警察还要严谨。”
尉迟旁观着,没有进入他们的话题,只想,很久没有见面的表兄妹,竟然还能这样亲近,可见本身关系就是很好。
鸢也眉飞色舞,嘴角的笑意持续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只有在外人面前会勉强展露欢颜,多半都是为了礼貌,看得出来现在才是真情实感的高兴。
他抿了口茶,这里的碧螺春不纯,一点滋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