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长,骗了你,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总想着当面跟你道歉,今天终于有机会。”鸢也说着45度鞠躬,诚恳地道,“对不起念想小姐,对不起程董事长。”
被道歉的两个人都没想到她会这样,怔了怔,程念想放开猫,双手去扶她:“没关系啊,我不介意,你不用特意道歉。”
程董事长点点头:“姜副部,那件事过去了。”
鸢也这才直起腰,他道:“一开始,我确实很生气你利用想想接近我,你不知道,想想对我非常重要,我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她冒犯。”
鸢也再度说:“对不起。”
“但你介绍了陈医生给想想,尉总又因为你的关系,再介绍一位秦医生给想想,让想想有了很大的可能性康复,最重要的是,过了这么久,你还记得要道歉,可见你为人真诚,所以我原谅你了,接下来,我们应该能合作愉快。”
鸢也粲然一笑:“会的。”
……
尉迟到达老宅时,尉父在书房摆了个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
“来一局?”
“好。”尉迟在他对面坐下,拿了白子,扫了一眼他下了一半的棋局,选了个位置落了一子。
尉迟的棋艺不错,几手下完就已经占了上风,后半段他攻势转为温和,正是谈话的好时候。
尉父道:“听说‘他们’去找你了?”
‘他们’是谁,父子心知肚明。
“找过几次。”尉迟面上无澜。
尉父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答应?”
“十三岁时,爸对我说过一句话,”尉迟在棋盘角落里放下一子,“‘生意场上重要的不是谋略,而是利益平衡’。”
听出他言下之意并非不想合作,只是回报不够丰富,尉父就放心了:“那就再聊聊。”
尉迟像是对这个棋局很感兴趣,专心致志地下棋,白玉棋子与棋盘相碰发出清脆响声,他隽黑的眸子,逆着光,看不清喜怒。
尉父低头一看棋盘,哑然失笑,自己已经输了。
“人老了脑子转不动了,不是你的对手。”尉父摇了摇头,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经过水滋润过的喉咙,没有那么低沉:“你妈太感情用事,只要跟你清婉阿姨相关都不太理智,当初我同意你娶鸢也,不过是看在陈家的份上,现在陈家也不太平,不如尽快脱手,收回报酬。”
尉迟对父亲这番话不置与否:“爸跟‘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来往?”
窗外飞过一朵乌云遮住骄阳,他眸底温温。
“早年打过一两次交道而已,这次他们从你那里得不到答复,才会找我。”尉父沉下脸色,“但‘他们’说得对,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对我们尉氏百利无一害,不答应,亏太多了。”
“我会考虑的。”尉迟起身,“黎屹要跟我汇报工作,我先回公馆了。”
话已经说完,尉父也没有再拘着他,只说:“跟你妈打声招呼再走吧。”
尉迟颔首,转身出门。
回到尉公馆,黎屹已经在客厅等着,尉迟径直上楼,黎屹自然跟上。
尉迟敛眸,底色清寒:“告诉Y先生,我可以同意和他们合作,条件是南欧那块市场,归尉氏。”
黎屹一怔,因特殊的地理位置,南欧是欧洲联系外界的交通中心,等于是一块很大的流通市场,这些年一直在yuan家的把控制下,现在要他们交出来……他低声说:“怕是不会同意。”
尉迟漫不经心地一笑:“我手里有他们最想要的筹码,他们怎么会不同意?”
……
鸢也他们离开程家已经是下午。
陈莫迁送鸢也回了尉公馆,她心情好,语气也轻快:“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以为这种事情,你已经轻车熟路。”陈莫迁将操纵杆挂了空挡,解开安全带,下车。
鸢也不否认,平时为了签下合同,她确实坑蒙拐骗都做过,但这次不一样。
程念想刚出生就没了妈妈,七岁起又得了这个病,时好时坏,不好的时候像个三五岁的小孩,太惨了,利用这么一个人,她心里有负罪感。
但是现在好了,道了歉,得到了原谅,她良心就安放下了。
陈莫迁凝着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自己的底线和分寸。”
鸢也翘着嘴角:“那是当然。”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男声突然插入:“怎么不请表哥进来喝杯茶?站在门口说话,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