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谨慎也被他利用了。
鸢也闭上眼睛,强行制住自己的思绪。
不能再想了,想明白越多,越会觉得尉迟面目全非,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沦落到和他相处的每一秒每一分,都要去想这是不是他另一个圈套,和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另一场算计。
这样的生活,早晚会把她逼疯。
“妈,您知道沅家吗?”鸢也随便开启另一个话题,带走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纠结在尉迟身上。
尉母一顿,点头。
“我妈妈跟沅晔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婉和沅晔在一起时,我已经进尉家,和她的来往减少了很多,只知道他们在一起是瞒着所有人,尤其是瞒着你外公,也是因为差点被你外公发现,清婉才想分手。”
鸢也不懂:“为什么害怕被知道?”
沅家,艾尔诺家,赫赫门庭,又不是见不得人,就算公开也没什么,何至于如此?
“我不清楚,他们刚在一起时很恩爱幸福,清婉总是找我说那个男人哪里好哪里好,我第一次见她那么开心,可是没半年,清婉就很痛苦,他们俩分分合合纠缠了很久。”
后来陈清婉下嫁姜宏达,她还怀疑她是不是为了逼自己忘记沅晔,只是关于沅晔的一切,无论她怎么问,陈清婉都不肯说。
尉母回忆起一件事:“有一次她梦魇,我听到她喊着什么‘不该,不该’,醒来后又哭了很久。”
鸢也记忆里的陈清婉,端庄优雅,很难想象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不该,什么不该?男未婚女未嫁,哪里不该?
她本来以为陈清婉和沅晔是和平分手,可从她收集到的零碎信息看,这里面竟然有很多疑窦。
还有那个兰道夫人,这个在几十年后不断策划要她命的女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鸢也想了很久,直到尉母提醒她喝汤才回神。
尉母看起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鸢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转了另一个问题:“沅家什么时候找上尉迟的?”
尉母愣怔,然后迟疑。
鸢也推测:“一定是在他去里昂把李柠惜的牌位带回来之前。”
因为带走牌位是尉迟的一环,所以他肯定是在这之前,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尉母叹气:“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鸢也涩然:“您不是不知道我,凡事就喜欢寻根问底,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我就爱胡思乱想。”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告诉我和瞒着我有什么区别?您不说,我自己反而会胡思乱想到天南海北,想偏了想错了我会更难受,您还不如直接对我说实话。”
苦情计对尉母向来有用,尉母果然动摇:“你爸年轻时和沅家的一个人打过交道,本来也没什么交集,春节前那个人突然联系你爸,希望你爸出面说服阿迟……阿迟答应,应该是春节左右那段日子。”
春节左右那段日子?鸢也稍微一想就记起来。
春节之前他们因为阿庭的事情吵架,尉迟带她去了泽城,对她软硬兼施。
春节之后回到晋城,因为小表哥的出现,尉迟乱吃飞醋,对她加重攻势。
原来在她一心一意纠结原不原谅他的时候,尉迟已经和沅家人联络好,准备一个要她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