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月嫂确实没那么坚定了:“……可、可就算你就算绑了黎秘书,就算我不喊人,凭你我的本事,也出不去啊。”
鸢也说:“只要你不拦着我,我就能走。”
“……”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那个拉二胡的师傅,从洗手间里悄然出来,这个洗手间就在楼梯底下,他的身手极为敏捷,像受过专业训练那般,翻过栏杆,猫着身子,直接上去二楼。
月嫂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在良心不安地考虑着,地上的黎雪一直没有放弃挣扎:“呜呜!唔唔!!”
“萍姨。”鸢也再次呼喊。
“萍姨!”
月嫂眼睛一闭,终是一咬牙:“好!”
“我答应,我帮您!”
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太太,我帮您逃出去!”
到底是对妻子还是对仇人?又是软禁又是强-暴,人都抑郁了,还把那个疑似小三的女人留在尉公馆碍眼,先生这样未免也太没心肝,太太那么漂亮,又那么聪明,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何苦来哉要困在这座公馆当一个见不得人的宠物?
黎雪更加拼命的扭动身体挣扎:“唔唔!”
她想把嘴里的布吐出来,几番努力终于得逞,张嘴就要喊:“来……”
话还没出口,门外就掠进来一道影子,反手一下劈在她的颈侧!
黎雪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月嫂委实是吓得不轻!
鸢也同样猝不及防,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梨苑的当家花旦经常给自己化妆,有一手堪称“易容术”的好本事,好好的一个青年,被她化成年过半百的老人,要不是鸢也太熟悉他,都认不出来。
是……他。
是他!
认清楚他之后,泪水迅速没过鸢也的眼眶,带着种种难以言说,或是无法诉说的情绪喊出那一句:“哥……”
是她的大表哥啊……
她眼眶红得不像话,看起来那么可怜,陈景衔难免触动,疼惜地将她揽进怀里:“别怕,哥哥来了。”
哥哥会保护你的。
鸢也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上齿咬着下唇,终是忍不住的眼泪迸出,这一个月来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崩盘。
一个月……
一个月了,她好多次想跑,好多次期望他能发现她,但每一次都失败,一直到被关进尉公馆,她甚至开始变得绝望,开始放弃挣扎,多少个夜深人静,她都有了想要任命的冲动。
可每当这时会,她就会想起她小表哥让她好好活下去的话,她才又清醒过来,她不能妥协,否则小表哥的死算什么?
现在就好了,她终于撑到他来了。
陈景衔摸摸她的头发,让她哭了会儿,可发现她这一哭起来好像就停不下,不得不轻叹口气打断:“好了,不哭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再说。”
?都不知道她这段日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成这样。
鸢也用力点头,她不要再留在这里,一刻都不要!
……
月嫂强作镇定,走下楼,对管家说:“太太没兴趣听了。”
管家愣了一下,这都还没开始唱呢……
月嫂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太自从得了这个抑郁症,就是这么喜怒无常,前一秒喜欢这个,后一秒喜欢那个,咱们能怎么办?只能是她要什么就做什么。”
是啊,很不讲道理了,真希望少夫人快点好起来,明明以前那么善解人意。
管家无可奈何,转头对梨苑众人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很感谢诸位今日到尉公馆表演,下次有需要,我们还会再请你们来。”
南音刚化好妆,和助手一起走出洗手间,一听到这种话,当下怒了:“说唱泉州南音就唱泉州南音,说改京剧就改京剧,现在还说不听就不听了?”
管家诚恳道:“实在抱歉,说好的报酬我们还是会结算的。”
接二连三变卦,再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了,何况是南音这颗泉州小辣椒,当下就炸了:“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没见过像你们这样不尊重戏台的人,我们以后不会再来了!大家走!”
庄老师想说话:“南音小姐,我们……”
南音一句都不想听,把化妆箱子丢给身后的助理,哼了一声,大步走出尉公馆。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庄舒和管家对视一样,这事儿办得啊……都是无奈苦笑。
驻守在尉公馆的保镖们,看到他们闹哄哄堆做一团,敏锐地眯眸,想数一下人数,可他们互相拥簇推推搡搡,想数都数不了。
眼看着他们坐上车,其中一个保镖跟上去,要上车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