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柠惜的牌位可以是他用来设局她的工具,而她牌位也可以是他对外界作秀的工具,尉迟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对李柠惜是这样,对她也这样,她们对他来说,只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而已。
而她竟然用了整整两年,不,七岁就认识他,一直到二十六岁,是用了整整十九年才看清楚他。
想到这里,鸢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祠堂,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给了她一方手帕擦眼泪,她回了一句“谢谢哥哥”,被她妈妈和尉母看到了,两人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定下了他们的亲事。
也许没有那一次初见,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可以许愿。”陈景衔的声音突然响起,鸢也怔了一下,偏头看了过去。
他双手落在长风衣的口袋里,身姿落拓颀长,长腿迈上台阶:“对着初雪许愿,很灵的。”
鸢也莞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会信这种童话。
陈景衔只是笑了笑,和她并肩站在廊下,直到雪落满了玉兰树的枝头,他才再次开口:“没有谈妥?”
“意料之中。”鸢也早上吃饭的时候,跟他说过要和尉迟离婚的事情,“他多半会拿离婚来跟我谈条件。”
陈景衔道:“你们分居已经三年,只要你能证明你们感情不和,有了这个前提条件在,法院也会倾向裁决你们离婚。”
鸢也颔首:“除了这个,我还有别的证据,离婚这件事上我的胜算很大。”
“但是那个孩子,就不一定会判给你了。”陈景衔偏头看她,“有什么主意?”
对他不需要有什么隐瞒,鸢也坦白道:“没有必胜的办法。”都只能试试而已。
“但我会用尽一切办法,从怀他三个月起,一直到生下来,都是我一个人,尉迟根本不配得到他。”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气决然至极。
陈景衔沉默片刻,说:“七年前你和尉迟在青城发生的事情,莫迁替你们瞒着,我丝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她早上告诉他,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叫尉言庭的孩子,竟然是她和尉迟亲生的。
他有印象七年前她曾在青城住了一段时间,但她经常到青城来,已经不稀奇了,而且每次来,多半都是和陈莫迁住在一起,他习惯了,也就没有多去问,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遇到了尉迟,还和尉迟有了一段纠葛。
鸢也转向他,颦眉道:“那年的记忆我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连你都瞒着。”
她想起了大部分事情,但不知道是时隔久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偏偏还都是比较关键的点,她想了三年都没想起来,中间也尝试过精神医生的治疗,只是效果甚微。
所以说七年前她和尉迟的事情,唯一的知情者,就只有她的小表哥……然而他已经不在。
“在青城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还有那个叫白清卿的女人,我也会找到。”陈景衔给了她一句肯定。
鸢也心下稍稍一松,勉强弯了弯唇。
这时,佣人过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鸢也便和陈景衔一起走向花厅,她心里想着事情,一路都没有说话,转角时,冷不防间听见陈景衔问:“和尉迟离婚后,要和丹尼尔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