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你慢慢说。”顾久就在她对面坐下。
鸢也抿了一口咖啡,已经凉透的拿铁变了味儿,入口直叫人皱眉,她并不介意,就着这剩下的半杯苦咖啡,将三年前的事情简言意骇地说了一遍。
顾久听完,好不容易冷静了的心情又掀起了大浪,坐不住地站起来:“尉迟他有病吗?”
什么叫拿她跟沅家换取利益?什么叫让她假死?什么叫软禁两个月?什么叫跳江自杀??
顾三少好多年没这么生气了:“我找他算账去!”
鸢也拦住他:“我回来就是来算账的,不着急。”
顾久看着她冷清的眉眼,沅家,艾尔诺家……这才明白过来:“前几天热搜上那个HMVL女家主是你?”
鸢也点头承认,顾久将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重新坐下,道:“挺好的,有沅家这个护身符,他伤害不了你了。”
沅家是她的护身符?鸢也只是一笑,不置与否,转了话题:“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顾久直接答应:“你说。”
“我要跟尉迟离婚。”
啊?顾久纳闷:“姜鸢也不是‘死’了吗?你现在不是沅也吗?”
鸢也扶了一下额,每个人一听她要离婚都是这个反应,不过也是,谁能想到尉迟竟然没帮她注销户口。
她好好地解释:“他没有帮我办死亡证明,姜鸢也法律意义上还是一个活人,所以我要跟他离婚,还要争取阿庭的抚养权。”
鸢也把他从晋城找来,不只是为了相认,还因为这件事。
“你是北大法律系毕业,也有律师资格证,帮我打这个官司,不算为难你吧?”
昨晚和苏先生说的律师,就是顾久。
顾久一向随心所欲,加上上面还有两个兄长可以撑着顾家,不用他操心什么,平时都是喜欢什么干什么,大学时就“剑走偏锋”地去学了法律,还一本正经地考了证——只是考完就丢一边,继续做他的花花大少。
顾久想了想,给了她一句实话:“如果你的诉求只是想离婚,so-easy,但是你还要孩子的抚养权,难。”
鸢也蹙眉。
“法院判决抚养权的归属时,主要会从夫妻双方的学历、工作、收入、年龄以及家庭环境考虑,谁能给到孩子最好的条件就会倾向谁,这几个方面你和尉迟不相上下,所以他们其次还会考虑孩子情感的倾向。”
顾久很多年没碰法律相关了,不过当年北大也是他真材实料考进去的,这种一目了然的案子他信手拈来。
“阿庭从小在尉迟身边长大,对尉迟的依赖会比对你多,再有尉迟一家都是晋城本地人,而你将来要回苏黎世或者巴黎,离开熟悉的国度,孩子可能适应不过来,法官由此也会倾向尉迟。”
鸢也抿唇:“我还能有什么取胜的办法?”
“尉迟有赌博吸毒家暴之类的陋习,或者是他还有别的孩子,而你已经结扎无法再生育,这些情况下。”顾久端起咖啡杯,“因为有一条原则是,一方无子女,而一方有其他子女,会倾向无子女。”
鸢也明白了:“换句话说,我还有别的孩子,胜算就更低了?”
顾久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口咖啡都差点呛了出来:“你还有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