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打趣:“你居然会开车?”
苏先生看了她一眼,都懒得接她这句话,他又不是没开过,只回了她前一句:“刚好在这附近。”
“骗谁呢,你在晋城又没有事可以做,怎么可能刚好在这附近?没事开车出来溜达?”明明就是特意来接她。
苏先生的心思,这么多年相处,她不用想就知道。
苏星邑果然被她拆穿得没话说,沉默地将车子开上马路,鸢也侧头:“是不是听说我在射箭场伤了尉迟的事?”
“下次不要这么做了,把握不好分寸,就是一条人命。”他不心疼别人的命,担心的是她在大庭广众下杀人,难以善后。
“机会难得,不想错过。”鸢也嘴角弯出意味不明的弧度,细瞧却是有些陡峭。
开始讲故事之前,她就对南音说了,为了让尉迟流的血和她当年一样多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李希几日前打电话给她,让她想办法绊住尉迟几天,她要跟兰道过过招,不想让尉迟支援兰道。
有什么比让尉迟受伤,脱不开身更好的办法?
何况还能顺便报个仇,一举两得。
鸢也看向窗外,距离新年还有大半个月,不过街头巷尾已经开始装点,哪怕是下雪也不影响这份热闹。
前方是一个红灯,苏星邑放慢了车速,鸢也将视线收回,复而落在他的侧脸上:“刚才,我跟南音说了我和尉迟在青城的事情,倒是记起了一个点。”
苏星邑看向她,鸢也沉吟:“当年尉迟跟我说过,申老板背后还有人,还抓到了几个‘家养的’,你当年有没有留意到我这边的状况?这些‘家养的’,是不是兰道的人?”
苏星邑顿了一顿,才说:“当年我在澳洲主持一个收购案,只知道你去了青城,不知道你发生那么多事,当我得知你的情况时,你已经失去了记忆,我去查过,查出的东西不多,不过没有发现沅家参与的痕迹。”
当年她改名陈时见,不是躲在半山别墅就是躲在乡下,行踪隐蔽,苏星邑就是想查她发生了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能大致知道她是被尉迟伤害了,具体的事情,还是后来她告诉他的。
鸢也若有所思,“家养的”并不是只有沅家才有,国内外的大豪门大世家多少都有,很隐秘,轻易不叫人知道,苏星邑能帮她排除沅家已经很不容易。
绿灯亮起,苏星邑重新看向前方,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那时候老教父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对兰道的威胁没有那么大,加上有我和陈家在,她贸然对你下手,反而会引火烧身,所以她早年对你的杀意并没有那么强烈。”
这个鸢也知道:“老教父病危后,她才非要除掉我不可。”
她将手搁在窗沿上,既然不是沅家人,那还会是谁?尉迟的仇人?看到他被申老板攻击,就进来加一把火?
这个问题一直想到酒店,她都没有寻出答案,索性不再想。
无论是谁,都只是旁枝末节,那些人兴许早在七年前就被尉迟铲除,总之她没太大关系,根本不会影响当年的整体大局,她特意问苏星邑这件事,只是想知道兰道参与没有而已。
鸢也下车,忽而想起另一件事,挑眉看向苏先生:“不过……你当年既然知道我和尉迟的事,四年后我再嫁给尉迟,你为什么没有阻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