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愿意去做。
“你刚才是在家里?都听到了吧?”程董事长说,“我以为尉深是尉老先生的私生子,没想到竟然是尉老爷子的,这个身份,确实是见不得光。”
但不得不说,小叔要比兄弟够分量。
“这是一方面。”沙发上的男人道,“你可以去查一下尉深的母亲,你就会知道什么更加见不得光。”
程董事长不明白什么意思?
男人捏起一颗黑子,考虑着要落在哪里:“尉深的母亲,明年才过五十大寿。”
五十大寿?程董事长皱起了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问题。
直到他准备上楼休息时,脑中一道白光闪过,不对!尉深怎么看都有三十四五岁了,他的母亲怎么会才过五十大寿?
他一下回头:“你的意思是,他母亲生他的时候才……”
男人将黑子下在了一个位置,刚好堵住了白子一条生路。
“十四。”
这才是,尉深的身份不能见光的真正原因!
……
年二十九,各大公司开始放年假了,尉迟也不用去上班,在书房处理着公务,中途休息时,他下楼去了客厅,看到阿庭在看动画片。
阿庭不怎么爱看动画片,他的兴趣爱好都是在可以碰触到的东西上,比如画画、积木、拼图或者乐高,这两天却以一反常态,只看动画片。
尉迟坐在他的身边:“为什么不画画了?”
阿庭没有说话,板着个小脸,尉迟顺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性格这么像妈妈,当年她生我的气的时候,也是不跟我说话。”
很多次都是这样,至多就是点个头,或者“嗯”一下。
阿庭扭头:“你让我见妈妈,我就跟你说话。”
尉迟淡声道:“不可能。”他摆开画具,“来画画,之前不是缠着爸爸陪你画画吗?”
阿庭气坏了,抓起画笔,刷刷刷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塞到他怀里,然后起身就跑上楼。
尉迟将纸张打开,上面就写着他那天对他吼的几个字。
管家走过来,发现他盯着一张画纸好半响没有动,脸上好像没有表情,只是薄唇抿成了一片叶子,他低声说:“少爷,少夫人来了。”
鸢也。
尉迟眸子一敛,将那张画纸对折,起身走出主屋,走向大门,远远就看到站在铁门外的女人,她一人来的,车子停在她身后。
自从尉迟不准阿庭离开尉公馆后,门卫没有他的吩咐,就不敢随便开门,现在尉迟走过来了,也没有要他开门的意思,就这么隔着一道栏杆说话。
鸢也最先出声:“我要见阿庭,你可以在场。”
尉迟摇头。
她再说:“十分钟。”
尉迟还是摇头。
鸢也往前走了一步:“五分钟。”
尉迟一笑:“一分钟都不可以。”
鸢也抓住铁栏杆,紧盯着他:“你一定要四大港口和沅家家主的位置?”
他那天亲口提的条件,未曾想现在起改了口风:“我可以不要。”
鸢也一怔,很快又竖起警惕,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连港口都不要,那他要的东西必然是更加难得的。
尉迟也走到了铁门边,将那张画纸递给她:“这是阿庭写给我的。”
鸢也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挑了下眉,她才去接那张纸,打开看,只有两个字——讨厌。
笔迹潦草,不是小孩子写字歪歪扭扭的潦草,更像是气愤急了匆匆画下的那种潦草。
鸢也眉心狠狠一跳,虽然不是写给她的,但是能让阿庭那样的孩子都写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把阿庭带回家后,还和阿庭有了争吵。
他居然跟一个孩子吵架。
鸢也还来不及生气,尉迟就说:“那天闹了那一出,让阿庭讨厌我了,我刚才突然间觉得,就算把他强留在我身边,他也不会和我亲了。”
鸢也捏紧了画纸:“你想要怎么样?”
“我们做个交换,阿庭给你,小十给我。”
!?
鸢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去了一趟巴黎,找到你生双胞胎的那家医院,出生年月果然被修改过,双胞胎其实是圣诞节出生的,今年三岁,是我的孩子。”尉迟弯起唇,“我有点意外,当年你那样走了,竟然还肯生下我的孩子。”
“……”鸢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会要你两个,我只要小十,当然,小十二也可以,孩子现在才三岁,我和你说过,孩子四岁以前的记忆都不会记得,我可以重新养育一个喜欢我的孩子。”尉迟的口吻,就像在谈论一笔生意,轻描淡写地规划好了利弊。
阿庭不和他亲了,所以他不要了。
小十还小可以培养,所以他想交换。
他在说什么?
他疯了吗?
他把孩子当成宠物猫?宠物狗?这个不喜欢了就换一个?
鸢也来之前就做好了会从尉迟口中听到动怒的话的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她用命生下来的孩子,她朝思暮想的孩子,在他看来,到底算什么?让她不得圆满的报复?还是陪伴他,让他不至于孤家寡人的工具?
他混账到了极点!
鸢也直接将画纸丢到他的脸上:“你一个都不会有!”
尉迟闭了一下眼睛,画纸的菱角戳得他眼皮生疼,然后伸手接住了画纸,温声道:“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请回吧。”
他转身回屋,鸢也紧盯着他的背影,将唇抿住,上车离开。
她不是开回酒店,而是开去了机场,她定了机票要去青城。
想临走前再来找他一次,本来以为能有商量出什么……呵。
候机的时候,鸢也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又看到了日期。
距离过年,只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