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话。
吃完,鸢也结了账就走,尉迟瞧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快两步上前牵住她的手,她想甩开,他当然没叫她得逞。
午后的巴黎很是静谧安逸,路上没有太多的行人,放眼看去就是成排的纯欧式的建筑,和落了一地没来得及打扫的黄色树叶,好像提前到了秋天。
鸢也还想把手抽回去,这女人就是这样,不痛快的时候,就跟刺猬似的,不准任何人碰到她,尉迟莞尔:“我说。”
庄舒的事情,他本就想对她说清楚,他们之间没必要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误会,温声道:“我留着庄舒,不全是因为她是兰道的人的缘故。”
鸢也看向他。
“一开始,我确实没想要放过她。”
单凭她出卖鸢也这一点,他就不会手下留情,哪怕不要了她的命,他也绝对不会让她全须全尾地离开。
至于兰道那边,就是坦白告诉她,他不爽庄舒的出卖教训她一顿,也不会影响他在她心里建立的形象。
——他是尉迟,晋城尉家的大少爷,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他的家里搞小动作,那才叫笑话,所以他根本不是因为畏惧兰道,才留下庄舒。
“她有另一个身份。”
鸢也便问:“什么?”
尉迟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她以前就跟你见过,不过你好像完全不记得她了。”
他这么说,鸢也愈发困惑。
尉迟没有卖关子,紧接着就给了她答案:“庄舒,小舒。”
小舒……
鸢也脑海里马上蹿过那段将近十五年前的记忆,当真是惊愕:“她是当年卡里忒斯号上那个女孩?”
那个第一个逃出玻璃盒,又把她救出玻璃盒,一直喊她姐姐,被抬走拍卖时还求她救她的的女孩??
尉迟下颚一点:“嗯。”
鸢也眼神纷乱了一下,那艘船上的小女孩很多,小舒留给她的印象最深,她甚至还记得她的长相,只是那会儿她才七八岁,和二十几岁的庄舒相貌差距很大,所以她压根就没把两个人联想在一起过。
居然是一个人。
鸢也抿唇:“我被救下游轮后,拜托苏先生帮我找过她,但是一无所获,我以为她已经葬身大海。”
和其他小女孩一样,死无全尸。
尉迟眸子幽深了许多,第一次听她亲口提起当年游轮的事情,不禁将语调放轻:“买走她的人是冰恋,把她买回去后,就想把她勒死,她为了保命装死,忍了三天的菱辱。”
这……鸢也咬住了后牙。
“后来卡里忒斯号被抄,兰道的人上船查看,意外发现了她,欣赏她的隐忍,就把她带了回去,为了让她听话,给她注射了药品,她不得不服从,此后她就成了兰道一颗暗棋。”
兰道知道庄舒和鸢也当年都在卡里忒斯号上,但刚才就说了,船上的女孩很多,又都一直被关在玻璃盒,人人自顾不暇,她没想到她们有过一场交集,起初把庄舒派到尉公馆做早教老师,只是为了监视鸢也的动静。
卧底的这段时间,庄舒就出了两个意外。